一面不忘喟叹:自己怎么能这样想,对方还是个孩子啊!
而久未得回应的赫连澈终于把双眼从书册上移开,一见对面人是叶凌漪声音又冷下来几分:“你这狗奴才,我问你话为何不答?哑了?”
叶凌漪略矮下身,答得无比虔诚:“都是小的有眼无珠,求少爷惩罚!”
赫连澈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的认错,倒是有些诧异了。
对面的叶凌漪为了脱离刘三娘交代的任务,真巴不得他立马就罚自己。
但事情就是这么巧,赫连澈瞧了瞧手里的账本,皱眉,再一转眼看叶凌漪的时候就无比大度的挥了挥手:“行了,这次就算了。”
说罢,赫连澈转身要走。
叶凌漪见势不好,忙拽住他的衣角,急道:“都是小的该死,小的冒犯了少爷,请少爷务必惩罚!就算是罚跪一晚上小的也绝无怨言。”
她下了很大的决心。
赫连澈微微皱眉回过头来毫不客气打开了她死死捉住自己衣角的手,语气蕴了半分稀奇:“你这狗奴才倒真可笑,我说算了你竟上赶着找倒霉?”
叶凌漪低头咬唇,抬头时面上已然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主子英明,小的这么做也是情非得已。”
“哦?”
赫连澈缓缓放下书,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仿佛在等一个解释。
叶凌漪暗自酝酿了情绪,语气真是无比哀怨和委屈:“众所周知我现在的身份不仅是为了养精蓄锐磨炼心性,更是为了往后能更好的为太师效力,小的都知道也本该无所怨言,毕竟我和其他下奴一样都是为太师府干活,可今日一进下奴院小的才知道原来人分三六九等这话的差距可以这么大。”
“此话何解?”
赫连澈说这句话的口吻却是很平淡,平淡到仿若早已洞悉一切只是为了配合她演戏才问的。
叶凌漪心里一阵阵没底,只能咬紧牙关:“譬如今日之事,主子或可能不知道,下奴院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新来的奴才须一个人去打水填满大缸。”
赫连澈藏在面具后的眼睛似两道包含了巨大引力的漩涡,只要望进去便叫人再也拔不出自己。
叶凌漪愣了片刻。
“所以呢?”
“所以……”叶凌漪那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忽闪了两下,一丝狡黠立即而生:“主子可能不太清楚奴才们的规矩,平时厨房那两口大缸本来是奴才轮流负责的,赫连府人这么多,用水需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