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涅普故作谦谨,又故意凝眸想了想,“女子……”
突然恍然大悟,指着自己身边那浸在水缸里的锦织:“原来毁了我们染坊这些好布的是她!”
“她在哪儿?”官兵面色骤然凌厉。
伊涅普毫不犹豫指着染坊里一处稍矮的瓦墙道:“我刚进院子的时候看见她往那儿跑了!”
官兵纷纷往瓦墙的方向看去。
“给我追!”
神情阴晦的领头人一声令下,官兵们又鱼贯而出。
待他们走远,伊涅普收住脸上的温和,登时变得面无表情,转身冲锦织掩盖的水缸道:“他们走了!”
水缸盛满水,水面浸着一层雪青色锦织,底下咕噜噜冒出几个水泡。
伊涅普预感大事不好,皱眉,犹豫片刻,伸手将她从水缸里拉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晕了。
软绵绵的身体失去重心,伊涅普只得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垂眸凝视着她。
这一刻,伊涅普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心目中的活体兵器并非如想象中那么坚不可摧,也有这样不堪一击的一面。
毕竟是个女子。
湿漉漉的织布与乌黑发丝紧紧贴着她的身体,额头、眉间与眼睫上全是水珠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可怜。
叶凌漪不会水,刚才伊涅普让她屏住呼吸藏进水里,不一会儿就因为高度缺氧而晕厥了过去。
伊涅普没有办法,只能将她打横抱起,暂时安置在了染坊里的一间休息室。
与此同时。
丹霞宫的金床锦帐外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的宫人。
他们都是经手过那碗参鸡汤的,谁也排除不了嫌疑。
年迈的银医师为李元麟请脉扎针后,起身朝龙榻上病态恹恹的李元麟作揖俯首道:“皇上安心,所幸发现及时,毒素并未伤及五脏六腑!”
“银医费心了。”李元麟声音微弱,脸色苍白的可怕,连嘴唇都没了血色,双眼装满疲惫地看着银医师。
“徐内侍,近些时日须打量着,注意皇上的饮食,切忌大补,皇上初愈体虚,盛极伤身!”
徐内侍便是李元麟中毒时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宫人。得了银医师的叮嘱当即答应。
转眸又问李元麟:“皇上,您看这些罪奴如何处置了?”
躺在金榻上的李元麟微微敛眸,无力摆摆手:“让他们都下去吧!”
“可是皇上,这些奴才个个经手了那碗参鸡汤,保不齐谁便是罪大恶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