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叶凌漪觉得自己好像睡得很沉,又似乎早就醒了。
耳畔响起苍老的声音:“肾脏乃先天之本,生命之源,姑娘却伤得如此之重,恐怕时日……哎……”叹息一声,夹杂着无限的惋惜之意:“但求姑娘是个有福之人吧……”
“将军!”门外传来兵士惊呼。
一道身影急急冲进来在床前站定,他因为跑得太急而喘着粗气,身上染满血污的盔甲带来几分战场血气与硝烟的味道,墨发微微凌乱,脸颊上还残留着战火炙烤的黑灰,幽邃双眸不复往日清澈,充斥着疲惫与深深的痛楚,看向床上昏睡状态的女子,问床边的银医师:“银老,她情况怎么样?”
或许他自己都不曾察觉,此刻他的声音是颤抖着的。
银医师长叹一口气,为免他担忧过度,只能安慰说:“好生将养着,总有一日会有所改变。”
赫连澈木然点点头,看银医师的样子,心里已猜到了极坏的结果。
低头,目光呆滞地站了许久。
银医师未再说话,收好随身看诊的医箱起身,看看床上的女子又看看赫连澈,终于摇头叹息着走了。
“为什么?”他喃喃的说。
抬起头时,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泛起泪光,神情不甘的哽咽:“你怎么能这么残忍?你在惩罚我吗?你是不是还是不肯原谅大婚当日之事?所以为了报复我,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离开我?你倒不如直接拿刀子剜我的心!”
此时的叶凌漪还在混沌中挣扎,她能听见耳边的声音,但总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水底,那种想动不能动的感觉令人窒息。
眼睫微微颤抖。
赫连澈的眼睛随之一亮,扑到床沿握住她的手,情切呼唤:“青鸢……”
她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却空洞的像个没有灵魂的机器人。
尽管如此,赫连澈仍感到喜不自胜。
直到叶凌漪突然猛地倒抽了口气,那双水眸里才逐渐有了神采。
“赫连澈?”刚刚醒来的她还有些懵,慢悠悠地四处打量,终将目光放在了他脸颊上。
那抹黑灰留在那样的一张脸上,果真叫人无法不在意。
“你怎么了?”看得出来他的悲伤,她的眼神极尽温柔,伸出手去,欲为他拭去脸颊上的污渍。
赫连澈怔住,回想前夜她为伊涅普不顾一切的样子,心头像是多了根刺。在她的手还没有落到他脸颊的一瞬,他放开了她,起身,脸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