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将他的疑虑与反叛精神碾压成齑粉吧?不然以他独立的人格如何如此轻易相信一位素昧平生的人的话?还是说自他从汗青中阅读关于这位如日中天普照万物般大人物的文字起,他们的情感就此贴近?
其实夜无仇也曾自思,他自认为可以将己身羚羊挂角的思维痕迹看得清明,将思想走过的每一个脚印都纤毫毕拓,可事实往往是:看得愈分明却愈发迷惑,懂得越多却越感己身的匮乏。简直不知所谓。
夜无仇给自己一个解释是:谁也说不准云中歌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毕竟古往今来春秋代序参晋云中歌层次的寥若晨星,有权评论一二的不是作古便是此生难遇。既然否决云中歌的几率几近零,那么自己更加没有理由抱有怀疑。
“如此甚好。”夜无仇暗中松了口气。
云中歌没有讲话题停留在此,轻描淡写的一提便又接着道:“希望你可以善待小婵。”
此话是对霍杰讲的,霍杰登时一愣,其中所以然他脑筋尚未反应过来。
“我……我为什么,或者说我有什么理由去与小婵交恶?”霍杰耸耸肩表示不解。
“小婵他性子虽有些孤傲,可内心却是极为善良的。如果说她以后做了什么错事,希望你可以想想我今天的话给她些宽容。”
夜无仇一旁歪着头听着。说来奇哉怪也,最近他感觉来到了未来,只有自己与霍杰是活在过去里的人。因为不管是云中歌还是炎老亦或是那已英灵远逝的上一代星主,仿佛对今后将要发生的种种都了如指掌,除却星主,夜无仇面对他们总有种命运被参破的无力感,就像鹄坠樊笼,三军入彀,处处拘束,时时掣肘。
霍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虽然对云中歌的话很不理解,然君子不出无故之言,云中歌既然如此说定然有他的用意,自己悉听尊便就是。
“在此临别之际,纵没有长亭对晚,寒蝉凄切,纵不能十里相送,浅酌践行,我也不能毫无表示,尤其是我闺女还以后得你们照看。”
“云庄主言重了。云姑娘佳人如玉慧心芳质,我等照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更何况我等叨扰多日,表示什么的又怎好意思接受?”霍杰推辞道。
云中歌摆了摆手,豪气干云言道:“你也不必推脱,星主继位,祭天祭地当行大礼,如今世道有变,星光没落,大典虽可取消,加冕须得按期!”
霍杰道:“云庄主欲何为?”
云中歌微微一笑,停下脚步。前方花坛姹紫嫣红,香气馥郁袭人不散,不知名的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