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样软塌塌地垂在身体两侧之外,其他身体机能还算运作正常。他吃力地站起身,在蓝如玉的搀扶下四下观望,只见山顶树林茂盛,林子那边隐约有古铜暗金的光晕绽放,便向前指了指,队伍便再度犹如残花败柳般强行向那边移动。
“望山跑死马啊。”夜无仇感叹道,“我们堂堂两位斗皇巅峰的强者都被耗得筋疲力竭,足见这环境的恶劣。”
“殿下,我们确实该为前途担忧。”格雷米皱着眉头,回头望了眼相互提携的部队。
“我们只管奋力,剩下的交给天意。天若不绝吾等,定然要向仇人讨回公道!”
夜无仇先前慷慨激昂的动员在此时略显可笑,毕竟在乾坤之间,浮沉由命,旦夕祸福,渺小至极。这是他们从沙尘暴下的洗礼领略出来的道理。
这不同于沼泽尸潮,毕竟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天斗只能愈发领略鸿蒙自然的威力,发自灵魂的敬畏是不可避免的大趋势
夜无仇踉跄行走,口干舌燥却又找不到水源,只能强忍着向前挺进。他环视队伍,发现霍灵畅倔强地自己扶着树干行走,哪怕她的鞋子已经因为道路崎岖而损坏,哪怕她虚弱的身子不断涌上脑海眩晕的感觉,她都不闻不顾只是像蚂蚁一样行走,虽是跬步,却足以至千里。
夜无仇眼尖见殷红的血丝从霍灵畅的脚底渗出,显然是某个尖锐的石头划破的她的脚掌,看得出这个姑娘疼痛难忍,可她却愣是不吭一声。
夜无仇顿觉心中如丧考妣,霍灵畅越是坚强,他的自我谴责便越来的轰轰烈烈,他也不顾蓝如玉阻拦,当下便在全队是目光中踉跄走到霍灵畅眼前。
霍灵畅的眼睛充满雾气,那种似委屈而盈溢的湿意蕴含着似冷实炽的伪装。夜无仇本想付之春风拂柳般温柔,可蓦然见到这样的距离感,心下大为诧异,想不通为何会这样。
他想抬起手臂,确仅仅将其晃动,这点波澜连棉花都压不变形。他满脸懊恼,大叫一声道:“格雷米!”
“殿下!”
“从我衣服上撕下布条,将灵畅妹妹的脚裹住。”
格雷米闻言一愣道:“殿下,姑娘未嫁前,不可将脚示人,更何况是触摸呢?”
夜无仇脸色涨红道:“那霍杰昏迷不醒,灵畅妹妹的亲人只有这一个,那又当如何是好?”
霍灵畅娟秀的眉眼紧紧盯着地面,她局促不安的心情将脚底传来的痛苦减轻不少,她想将声音尽量显得冷淡,可话到嘴边不可遏制地添上几许温柔:“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