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依依熬了整夜,天快亮了,才相依而睡,临走时,我拉着她的手,得意道,
“依依啊,后天初七,是我登台的日子,这是我头次挑梁子,就唱《西厢记》,你可要来捧我的场子啊”,
“那是自然,哥哥唱腔温婉如玉,身段也没的说,上了妆更是一等一的俊俏,到时定能一鸣惊人,名震洛阳”,
“多谢小姐谬赞,张生这厢有礼了”(唱说),便又引得依依一阵欢乐……
回了玉春堂,我又是勤加练戏,不敢荒废,“月色溶溶夜,花荫寂寂春。如何临皓魂?不见月中人”,(唱词)
妈妈听我唱的好,也和一旁的陈三说道着,“这伶官真是不错,以前只觉他生得俊俏,日后做个‘不念词’的‘生’,‘旦’即可,却不想祖师爷赏他,让他有这般天赋”,妈妈看着陈三得意的摇着头,
“看着吧,我这伶哥定能一举成名,成为我这玉春堂的头牌”,
“哟,春姐说得极是,这伶官生得白白净净,这戏唱的哟,这叫一个温婉,连我这听得都酥了”,
“你这老东西,越发没个正经,仔细老娘一会扒了你的皮”,说罢便笑着,在陈三的腰上掐了一下,二人便相视而笑,匆匆离去了……
因为要唱大戏,玉春堂这两天上上下下可忙坏了,又是挂绸子,又是摆场子的,配戏的小厮们一个个也没闲着,仔细练着,摇板和京胡的师傅们也是一遍一遍的轧着,不敢马虎,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初七,这天最为热闹,达官贵人们一早便进了楼上雅座坐好,小厮早已上了点心,沏好茶水,好生伺候着,不一会功夫,市井百姓们就将大堂,围的水泄不通,有老妇,有壮汉,还有刚扎小髻的娃娃,吵闹声,叫好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我上了妆,穿上云服,带上轻冠,踩上木屐,拿上折扇,便走上戏台,“扬鞭催马长安往”,然后一个回身打马,便这一句,就引得下面一阵叫好,“春愁压得碧蹄忙。风云未遂平生望,书剑飘零走四方……”,
只见楼上的员外老爷们,已晃着头细细品着,渐渐入迷,而堂前的大叔大娘们,却一脸憨笑,或是吃着自备的茶点,或是交头接耳指点谈笑,还不忘一个劲地叫好,我却仔细寻来,却唯独不见依依,
“无限春愁横翠黛,一抹娇羞上粉腮。行一步似杨柳风前摆,说话儿似莺声从花外来”,唱罢,我便合扇一指,满面桃色,却又向红娘行揖,便一把拉过崔莺莺行将去也,
底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