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玉春堂,我虽满心愤慨,却没了主意,妈妈那里我是求不得的,若要上了官府,且不说我是被他们买来的小厮,便是上上下下的打点,我也是拿不出的,便在此时,金钏却來至我的房中,
“伶官啊,回来啦,红依没事吧”,见她一脸关切,而后一阵笑声,“昨个,却是我的不好,你就当我是给依依开的玩笑罢了”,
“金钏姐,您这玩笑却是差点要了依依的命,莫不是只图一笑”,
“唉哟,好伶官,这次就原谅了姐姐,有些事,终究是你不懂的,苏红依若有冤屈,让她直接找我理论便是”,
“金钏姐,方才依依还劝我息事宁人,只不想,直到现在你还是这般跋扈,我便是不能绕过你的”,说罢我便要离开,却被金钏一把拦住,
“哎呦,小祖宗”,说罢又噗的笑出声来,“好了,怕了你了,是姐姐错了,这些银子你且拿去,算是我给苏红依陪的不是”,
见她态度老实了,我才松了口,“既是如此,那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这银子,我是万万不会要的,也还请金钏姐高抬贵手,莫要再有下次了”……
接下来的几年,日子确实太平了不少,我的戏一出接着一出的唱,在洛阳也算小有名气,不出两年我已入名四大小生之首,人称“妙玉公子”是也,成了名,园子里的人也都高看一眼,连妈妈也是一个劲的奉承,便再也没了板子,
我虽攒了些许银子,但还不敢向依依提亲,一来卖身契还在妈妈手中,未能赎回,二来伶人成名不易,若是就此成婚隐退,倒也有些可惜,三来我二人才方十四,年纪尚小,再过两年,也未尝不可,倒是依依却是有些急的,
这日我又來至寒巷,晚上,息了烛火,我便和依依相依而睡,依依却道,
“伶官这两年,你的名气倒是愈发大了”,
“依依,这不是我二人所期盼的吗”,
“期盼?嗯,是的了,如今你是‘妙玉公子’,人尽皆知的莲花妙人,整日同达官显贵,千金小姐唱戏讲词,好不快活”,
“依依,你这是何意”,
“何意,你如今一举成名,却不想也是水涨船高,我问过玉春堂的妈妈,如今你的卖身契可是值三年前的数倍”,依依掩面而泣,“伶官莫不是忘了当初的誓言”,
“结发为夫妻,白首莫相离,我怎会忘呢依依”,我一把抱住她,
“即便是你记得,又能如何,你不赎身,又如何娶我,更何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