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错过了太多,那些她曾经错过的、可有可无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秋宁神情恍惚的走出休息室,她已完全没有了方向感,只是漫无目的顺着自己的感觉走,甚至踩在了破碎的玻璃碎片上,却依旧没有任何感觉,她不想靠近窗子,害怕在窗户外再次看到希望,然后再一次希望破灭……
走着走着,她忽然听到有水流的声音,于是顺着声音来到卫生间。卫生间门口有一摊水,水迹刚好延伸到走廊墙壁两边,水面倒影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水流声就是从卫生间里传出去的。她刚想向前迈步,发现墙边裸露的电线侵在水里,她惊慌失措的收回了迈出去一半没有穿鞋的脚,惶恐的倒退着,后退到离这滩水很远的地方。她不是很确定水中有没有电,于是从旁边找来一块破损的木条,重新来到水迹边缘,弓着腰挑起了那根,从孔洞里支出来的电源线。她单手吃力的举着木条,壮着胆子将左脚踩在水里,尽管水中没有什么变化,她也安然无恙,但还是胆战心惊的大步垮了过去。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进男厕所,卫生间同外面一样凌乱不堪,隔间的木板倾倒在一边,仅有的两个洗手池,出现了多处裂纹,水流声就是从洗手台旁的管子里流出来的。秋宁迫不及待的冲到已经断裂还在不断渗水的水管前,趴在地上把脸贴在墙面,用嘴接住水流大口的喝着,她根本不在乎水是否干净,有没有消过毒,此刻的她已非常满足,这是她从被困在废墟中第一次感觉无比舒畅。秋宁好像一个还未断奶的巨婴,贪婪的吸着水流。
随着嗓子的干渴感逐渐消失,她满足的站起身,用手背擦了下嘴巴,大口的喘着粗气。她站在破裂的洗手台前,擦了擦上面的浮灰,借着残缺不全的镜子,看到了久违的自己,镜子前这个饱经风霜的女孩,让她差点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模样。衣裤破破烂烂的,着实像个乞丐,脸上被一层黑灰覆盖着,几处未愈合的伤口仍清晰可见,她记得额头上伤口的来历,却完全不记得其他伤痕是什么时间段在哪里刮伤的。
水管还在渗水,她把手放在水流下,搓洗着手部和脸上的淤泥,滴在地上的水迹瞬间变成黑色。梳洗完毕,她靠坐在相对干净的墙边,把湿手随便在衣服上蹭了两下,仔细端详着白皙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想起那些她曾唱过的歌曲。
她缓缓闭上眼睛,双手悬空式的架在胸前,幻想着手指在吉他上来回挪动,C、Fm、C、E、F,她脑中不自觉的想起了熟悉的旋律。此刻,她仿佛置身在金碧辉煌的舞台上,肆无忌惮的表演着她的歌曲,她骄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