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那次还没有资格,轮不到要这种新盖的楼房,再一个是,老邪的房是出了工厂大门的头一户。
之所以要特批,还得从老邪在高铁检修上的技术攻关说起。
引进高铁后,东北公司上下极为振奋,动员所有力量对引进的高铁技术进行消化。
老邪的聪明才智,在这个时候得到了充分的发挥。
他就象一只蜜蜂,一头扎进了满是花丛的园子,拼命地飞舞,拼命地吸吮,拼命地酿制。
当年,他把醉酒的赵素欣接到他家—-他和七十多岁的奶奶共住的那套里外间老平房,几年之后在奶奶八十岁的时候,成了他和尹靓的妈妈结婚的新房,有所不同的是,奶奶从里间搬到了外屋,而一对新人住进了奶奶原来住的里间。
之后,小尹靓来到了人间,跟爸爸妈妈挤住在里间。稍大点了,尹靓又搬出里间,跟快九十的奶奶睡外间的那张大床。
这一住,又是好几年。
消化吸收高铁技术最紧张的日子里,老邪在厂房支了一张行军床。
因为他住的平房离工厂远,家里又挤,回家晚了,会吵得奶奶睡不好,也会影响学习紧张的孩子,于是,天天加班的他,干脆连家都不回了。
用他自己的话说,不回家,既省得妨碍家里的老少三代人,还可以把耽误在上下班路上的时间都拿来工作。
话是这么说,可作为家里的顶梁柱,有事不还得找他吗?
奶奶出门买菜,不当心把腿摔伤了。奶奶住院治腿的当口,小尹靓一个人在家写作业,眼睁睁地看着大白天小偷趴着窗户要进来,尹靓一嗓子喊跑了小偷,却把爸爸妈妈吓得不敢再让孩子住这里。
可不住这儿,又能住哪儿呢?
尹靓妈妈急眼了,嚷嚷着要离婚,带着孩子离开这个家。
动车样车验收的前一天晩上,老邪加完班刚刚回到家里,厂里打来电话,说样车突然出现严重故障,请“高铁医生”给诊断一下。
老邪连忙骑自行车往工厂赶,路上差点被疾驰的货车碾压,躲避当中,把腰扭伤。
最后,老邪被用担架抬进工厂,在担架上发现了高铁的问题所在,并“手到病除”。
动车样车顺利通过验收,工厂召开隆重的庆功大会,老邪因为腰伤无法到场领奖。
工厂领导亲自带着奖状和奖金去老邪家里,却因汽车轮胎卡进路边的沟里而不得不深一脚浅一脚地徒步往老邪家走。
进了老邪家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