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赛赛告诉常鸣,刚才痛哭声音,是今天的新娘发出的。当地人有个习俗,就是新娘离开父母之前,要当着众人的面痛哭一场,表示自己舍不得离开家,是个孝顺的孩子。
常鸣这才放心了。他等孙赛赛说完,把自己这边的情况,也跟她说了。这回轮到孙赛赛揪心了。
她问常鸣,下一步怎么安排?是继续留下,还是马上回国。
常鸣说还不知道呢,要等把这边的情况了解清楚并作评估后,才能确定。
孙赛赛要他注意安全,随时与她保持联系。
放下电话,常鸣冲唐志伟笑了一下。
唐志伟以苦笑回应:“真是个孩子。刚才还直眉瞪眼发呆呢,这会儿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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筋疲力尽的徐信诚,见到了同样疲惫不堪的吴坚。
吴坚的眼睛有点红,显然是见到了爸爸的状态以后哭的。
徐信诚的眼睛也是通红,他是帮那个中年司机张罗事,熬的。
在司机的妻子做手术之前,谁也没有把她丈夫已经去世的消息告诉他,怕他情绪不稳定,影响手术的正常进行。
可做手术需要家人签字,没人签字就做不成。
就在大家为难的时候,徐信诚上前说:“这个字我来签吧,我的银行卡也放在你们那儿了,有什么事情,我全兜着。”
护士问:“他们是你的什么人啊?”
徐信诚说:“死者是我表弟,他媳妇是我弟妹。”
签字的事情还简单,更难的是,怎么样面对司机的妻子。
司机的妻子看上去也就40出头,穿着朴素,身体瘦削,面色与常人明显不一样,呈青黄色,精神看上去有些倦怠,嘴边的两条法令线深而长,一双眼睛倒是透出深沉的光。
她问医生:“我们家那位现在在哪儿?”
医生告诉她:”他现在已经在手术室里了。要摘他的肾,需要做好多准备工作呢,所以他得先进去。他现在顾不得照顾你了,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配合医生,医生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见女人还有些不安,在一旁的徐信诚接着说:“一会儿你只管上手术台,那边呢,就把他的肾取下来,医生马上就给你移植上。等你再醒过来的时候,你的肾就能够正常工作了,不,是他的肾,就能帮你正常工作了。然后,然后,你们俩就能……就能见到了。”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徐信诚不知鼓了多大的勇气,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