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善脚下一软,她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喘不过气。艰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她还没等细想,行动已经快过思维,抓住手机冲了出去。
临城雨多,今天这场雨格外大。季善车证没拿出来,只能去路旁拦车。
雨水顺着打湿头发,顺着发丝聚集在下巴处,不断往下淌。
可能是因为下雨,今天路旁的车特少,季善心里火急火燎,她提步,冒雨往下走了几米,终于看到一辆出租车,她使劲摆手。
司机是位憨厚的大叔,非但没有怪罪她将车座打湿,还给她递了张纸,“刚才是报道了通阳大桥一起车祸,听说是两个人,有你的……”
季善一遍遍给周景川打电话,却打不通。双手缴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掌心里是雨水还是冷汗,她的声音发颤,接了司机的话,“丈夫。”自从跟周景川结婚,季善知道他应该挺排斥被人威胁,习惯性称呼他‘周老师’,如今这两个字从嘴里吐出,竟是难言的缱绻,有种紧密相连的感觉。
“现在,隔着医院挺近,不然送你去医院吧小姑娘。”
季善摇头,“不用了师傅,您还是送我去通阳大桥吧。”她联系不上周景川,无法确定他在哪个医院,白瑜的号码她也不知,最好的办法便是去案发现场,有警察在,能探听出些什么的。
……
下车后,季善仓促地跟司机道了谢,立即冲向雨幕之中。
大桥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到脚底,季善脑子里轰鸣作响,此刻此景与记忆中母亲跳楼身亡时稳稳地重合,那时,她也是踩着母亲的血去找母亲,得到的却是冰冷的躯体。
“季善,你就是个扫把星,克死你外公,接着克死你妈。你天生命硬,专克至亲至爱,季家容不下你!”当年,季远航扫她出门时的言论不断在脑海里回放,季善头皮发麻,胸口一团被揉捏,翻腾着痛意。
她怕极了,却来不及多想,硬着头皮冲进包围圈里。
她拽了名女警问情况,那人眼底晃过同情,“车祸一死一伤,都送去市立医院了。”
季善脚下疲软,调头就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找辆车,快点去医院。
通阳大桥被封锁,也没车,季善必须跑到对面去找。
但抵达,迎面两三名混混,坐在摩托上,手里提着木棍,吹着口哨,冷笑看她。季善脸色骤冷,领头的人她认得,是梁辉的弟弟。曾经她去梁辉办公室递交材料,见过几次。
这个天气,现在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