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自从母亲去世,外公离开,小舅舅也走了,到如今,还没人跟季善说这样的话。
不怕,我在。
季善的眼泪像是开了闸,无法控制。她抓住周景川的衣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周景川抱着季善去了主卧,把人放在床上,然后他便去了浴室。简单洗了把脸,尽量让脸色正常一点。之后,他将一块毛巾浸湿,拧干水,到处浴室。
季善刚才太过真情实感,她坐在床边,手垂在下面,双手按在床上,两眼目光有点空洞。
周景川毛巾递给她,哑着声,“擦擦。”
季善接过来,“谢谢。”
两个人相对无言。
直到周景川想要转身,季善忽然抓住他的手腕,“你要回去吗?”她拧着眉头,眼眶里带着细碎的心疼,“太晚了,你再健康,也是肉做的。”
周景川拍拍她的手,“我去换衣服。”
季善:“哦。”
……
周景川洗澡时间很快,虽然长时间耗费体力,却并不感觉疲惫。
他出来,季善躺在床上,弯着身子,用一种不具有安全感的姿势环住自己。
周景川心头,漫起心疼。
他躺在季善身侧,给她盖上薄被。
“当年欺负你的人,撑不住多久的。属于你的东西,我给你拿回来。”
季善记忆里,周景川鲜少说这么多字,她的心,砰地跳了一下。
侧过身,季善面向周景川,“其实没事的,已经过去了。就是里头太黑了。”
周景川深深凝视着季善,巴掌大的小脸上刻着坚定和无畏,周景川忽然之间像是被人注入了一股力量。
“别这样看着我啦,我觉得,是真的过去了。欺负我的人,我一步步慢慢来,一点点分解掉大问题,最后蚕食掉强大的对手。我年经,总有一天能对付得了。不是有句话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刚才哭过,季善的声音里虽然夹杂着一点低哑,却依旧是清脆的,足以如同一湾涓涓细流,涌入周景川的心。
周景川得知周蕊回来后的烦躁与暴戾,逐渐被抚平。
他嘴角撩起一抹浅浅的弧度,轻嗤一声,“心理学上有个方法,面对一个有心理疾病的患者,就用一个比之更惨的经历去渗透,以此拉近与病患的距离,从而击破病症。”
跟聪明人交涉,很烦了。
季善抽出手,把他半撩不撩的嘴角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