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府的小厮给望舒开门时,低声对她说:“老爷在正厅等您。”
望舒一走进去,便发现了气氛的不同寻常。
萧凌恒坐在上首,垂眸看着手中的茶盏,杯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茶叶。陆幼清坐在他身侧,听见望舒的脚步声刚想站起来,却被萧凌恒的一个眼色瞪得讪讪坐下。
望舒望着另一侧的萧思柔,不禁有些诧异,犹记得,父亲已经不准她私自回萧府了。
萧思柔如今嫁入了王府,穿戴都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锦缎精织的袄裙,东珠点缀的头饰,看着望舒的目光里也不乏鄙夷和嘲讽,还有几分看好戏的目光。张依纤除了对萧凌恒和萧思柔有几分人间烟火气,对其他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清高的好似随时都会圆寂一样。
望舒十分清楚他们为何如此,可她还是装作不明的问:“怎么今日大家都商量好似的在这儿等我?”
萧凌恒见她这般懵懂,气得掷下了手中的杯盏,“跪下!”
几片碎瓷片飞迸到望舒脚下,她避开了些,这才不慌不忙的跪下。
萧凌恒走到她面前,目光里沁着冷意,“是不是你帮顾怀瑾送的书信?”
“是。”
见她没有否认,萧凌恒更是气得浑身颤抖,“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报恩。”望舒直直对上萧凌恒的目光,眼中丝毫没有胆怯,“清平十一年,父亲带我入宫向姑母请安。有一宫人受您的政敌指使,要将我灭口,她下手之时,一支短箭刺入了她的胸膛,我这才幸免于难。后来女儿才知,那射箭之人便是顾怀瑾。”
“圣人云: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年少时,父亲更是不止一次教导我们何为报恩,女儿又怎敢忘记。”
望舒骗了他们。她当时的确被人劫持,但救下她的人不是顾怀瑾,而是另有其人。她倒也不担心萧凌恒怀疑,毕竟年份已久,很难再查。
那次事情之后,陆正则便开始教她骑射,让她足以保护自己。
萧凌恒沉默了,萧思柔生怕这把火灭了,连忙站起来道:“姐姐,你好生糊涂啊。你又不是不知道顾怀瑾与我们萧家的关系,他是父亲和姑母的敌人,你帮他就等于想要父亲的命。父亲辛辛苦苦将我们养大,你怎么不知道要报他的恩情,现在反而要帮一个外人与家族作对。”
望舒冷冷的看了一眼萧思柔,她怎么不记得她突然长脑子了。
萧思柔对上她不善的目光,不仅不害怕,反而还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