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
牧家离车站很近,走十分钟的路,乘高速到地铁站。
在牧家和车站之间,有一条河。
牧之遥看着看着,停下了脚步,认真地思考起了我要不要跳下去。
这个念头出现地如此自然,仿佛像“今天想吃什么”一样正常。
初春的寒风中,牧之遥愣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这才意识到她的情况已经严重
到自杀念头时时刻刻占据在脑海了。
牧之遥敲开诊所的门,便把柳医生吓了一跳。
这才多久,她整个人瘦都脱了形。
柳医生大概二十来岁,男性,说话挺温柔的,面容温润,很容易让人放下心房。牧之遥坐下的第一句话就是:“柳医生我觉得我抑郁症又严重了。”就像濒死的鱼渴望着水,就像溺水的人抓着浮木,她也将医生当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他一点也不惊讶,耐心地询问她的近况,有没有失眠,食欲怎么样,有不好的想法吗,具体是什么念头。
这次对话对牧之遥而言是很痛苦的,因为她不得不直面鲜血淋漓的内心,因为她不得不承认坦白最晦涩最阴暗的想法。她们聊了二十分钟左右,柳医生让她做了个量表测试,然后就给她下了诊断,她确确实实再次得了抑郁症。
那一刻她就奔溃了,眼泪突然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她身体不住地颤抖,哭得撕心裂肺。她害怕在闪过自残念头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做出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情。
柳重锦看她哭得心都快碎了,不知道该怎么帮她,只有尽职尽责的先完成就诊。
结束就诊前,柳医生宽慰道:“抑郁症其实就是精神上的小感冒,你不要想得太严重。”
牧之遥努力振作起来,为了团团,她还不能没有妈妈,哪怕是十八层地狱也好,她怎么也要爬上来。那么多年来,都是这么挺过来的,不是吗。
“再见……还有,谢谢你。”牧之遥朝柳医生点了点头,轻声道。
便是这样短暂的交流,车里的男人早已暴怒不已。
才半天不见,又出来勾搭男人了,就这么缺不了吗。
路青梧只觉得胸腔里妒忌与怒火翻腾燃烧着,随时能冲破她的脑袋。
这五年里,他并不是对她的状况一无所知。
他请了私家侦探监视她,得来的却是一张张她与其他男人的亲密照。
前些日子过得太过快活了,再次拥有她,让他忘却了这些,而如今内心压抑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