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什么够!”那妇人掐着腰,一副泼妇骂街的模样,扯着嗓子喊道,“我告诉你,你今天不赔钱,这事儿没完。”
牧之遥心里满是团团的安危,没有多余的精力和他们纠缠,打开包,看着包里那张十万的支票,眼里划过一丝犹豫之色。
那天,她没有要这张支票,但是路青梧却捡起来给了她。
眼神闪烁几分,听着家长们的叫嚣声,不在多想,直接将支票扔给了他们。
看到支票的面值,妇人总算不再闹腾,带着几人匆匆走了,生怕牧之遥一个反悔,将钱收回去。
“柳医生。”牧之遥不再理会那群人,转头看向柳重锦,焦急地问道,“团团呢?”
“别急。”柳医生下意识地柔声安慰她,此刻才发觉到语言有的时候是多么苍白无力,身为心理医生的他,也有不知道如何安抚病人的时候,唯有起身领她进了房间。
房间内昏暗的没有一点光亮,窗帘也紧紧的拢在一起,生怕有一丝光线漏进来,刺激到房间内那道小小的身影。
团团方才的情绪暴躁异常,怕孩子太小打麻醉影响她的身体,柳医生无法,只有采取束缚带的方法,让护工将她束缚在床上,以免她一不小心伤害到自己。
团团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的望着天花板,一声不吭,不知在想些什么。
牧之遥看见自己的心尖尖儿,被绑在床上,心上像是被利刃捅了几刀一般,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悲恸欲绝,“团团。”
她疾步上前,跪在床边,抖着手解开束缚带,搂紧了自己的孩子。
团团听到熟悉的声音,总算有了些反应,有些迟钝地挪了挪头,侧脸看她,嫩生生的小脸缓缓绽出一个笑容,甜糯糯的喊了声:“妈妈。”
她似乎半点都不在意自己刚刚被绑在了床上,半句受委屈的话也不曾说
,只朝牧之遥甜甜的笑,水润的眼中盈满了纯粹的依赖与爱意。
牧之遥感觉世界都在自己面前崩塌了,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却还要在儿子面前故作坚强的扯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容。
“妈妈在。”
她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使劲咬住嘴唇,强抑制住心中巨大的悲痛。眼泪似乎是在往心里流,变成了酸的、苦的。
牧之遥死死地抱着孩子,心里上上下下地翻滚着,五脏六腑都仿佛挪动了位置,整个人看上去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散了。
牧之遥吸了吸鼻子,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