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顾,循着夕阳追去。又再行了十多里路,天色终是黑了下来,青蛇散人便将邹充放下,细细喘息着。
邹充一路上不得自由,手臂更是被晃的疼痛难耐,此时早已哭干了嗓子,浑身也气力不支,陡然落地,一个没站稳便直接跌到在地。夜色尚有微光,邹充躺在地上,看着尚在匀气的青蛇散人,心中茫然,不知接下来自己又是何等处境。白日里自己还在家门前晒着太阳,转瞬间便可能命绝于此,人生的大起大落委实令这小小孩童转不过念头,一时间甚至忘了哭喊。
青蛇散人平息了片刻,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邹充,正打算将其丢弃在此,自己独身一人好逃之夭夭。但刚走两步却又回过身来盯着邹充思忖道:“那个施江南还有可能在后面吊着,他武功实在了得,再让他碰见,手上没了这个护身符保不齐自己就得小命不保,管他两天不两天的,还是继续带着这娃娃,等安全了再说。”
邹充看见青蛇散人刚走两步便又返回,借着微光,看其脸上神色不定,顿觉心灰意冷,只道自己就要死了,脑海里闪过家中父母,大姐二哥,还有要好玩伴,泪水不禁再度涌出,暗骂自己为何要强逞英雄去推开那个女孩;心中一阵悲悔交加,唯有紧咬嘴唇。
青蛇散人想通关系,便走上前去蹲在邹充身前,邹充还欲挣扎,尚还完好的左手撑着身子往后爬去,却是又有何用。只见青蛇散人一把抓住邹充脱臼的右手用力一拉一按,一声脆响,便已将断手给接了回去。
邹充一个十来岁的稚童如何能受得了这般锥心疼痛,惨叫的“啊!”了一声,便经受不住昏死了过去。
青蛇散人见邹充昏了过去也不在意,反倒想着正好耳根清净些。正要将其抱起,倏地又停了下来;沉思片刻,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咬牙,将邹充那刚接好的手拿起,细细的看了一会,再用另一只手给捏紧手臂,不让血液流涌下来;而后用指甲将手腕给隔开些许,顿时血流不止,却是割开了一条小小的血脉,只是流了片刻,因青蛇散人给捏住了手臂,所以便再没血液流出。空余的那只手又在身上摸索一会儿,而后往邹充手上被割开的伤口上抚摸良久,才缓缓松了双手。这时邹充手上的伤口已经被血液凝住,不再有新血流出。
一番手脚忙下来青蛇散人已然额头冒汗,着手擦去,却是不禁得意的发出冷笑。
“嘿嘿……嘿嘿……”
夜风袭来,声如夜鸮,让人听来着实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