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乌云密布,狂风骤起,我坐在阳台上,等这场雨如期而至,我打开窗,想让风带走我的思念,可风带来了我那日下午熟悉的味道,把我扔进了更深更深的想念里。
你说,思念一个人到极致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我从未觉得自己思念她,却又无时无刻不想起她。
凌晨三点,有人坐在家里看见海棠花绽放,而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我从未想过,衰老来的如此迅猛,我知道我会老去,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它就伸出了魔爪。在这半年里,我时常凌晨醒来,盯着天花板出神,怎么也睡不着觉,翻身的时候,总是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从骨缝里传出来,清脆又响亮,搞得我心慌意乱,可是医生告诉我,这没什么,就是三十岁来临时的略微恐惧而已,多找朋友聊聊天,多运动就自然消除了。
我去哪里交朋友呢,现在还来得及吗?
在陷入恐慌的半年里,我一直在家里办公,唯一来找我的朋友是我的合伙人,他拍着我的肩膀自信的说“你的情况我懂,等再过几个月,你的生日一过就好了,不就是吹个蜡烛的事吗?瞎担心什么。”然后放下一堆资料离开。
我觉得我离开人群太久了,生活太索然无味了,不如走到人群里和他们一起欢乐,说不定笑着笑着就真的开心了。
我走到镜子前,虽说内心忧愁又恐惧,但好在岁月没有对我的容貌下手,还是多年前的模样。只要我隐藏的足够好,笑的足够灿烂,谁会怀疑我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呢。
我对着镜子笑了笑,笑的我发毛,手里是安眠药,我想服下去,可是肚子恰巧叫了起来,走之前吃顿饭吧。
我一早下去买早饭,早餐店的油条还刚刚炸出来,酥的不像话,太阳还没有露头,天边也只是有点发白,我坐在店里,一人吃着早点,每天早上行色匆匆的场景还未上演,还没有人站在豆浆旁,打完一股脑喝下就走,也没有人站在门口恨不得把车骑进来,大声喊着拿个包子带走,只有我,一个人坐在安静的吃油条,看老板手法娴熟的包包子,老板可能觉得我有病,选择凌晨五点下来吃早餐的。
手边的一张广告纸吸引了我的注意,有家酒吧要招聘老板,说挣不挣钱无关,只要帮他看几天店别等他回来时落满灰尘就行,时间也够宽裕,就下午六点到凌晨十二点。
酒吧,这是个热闹的地方,说不定我到里面的时间一长,就和那些年轻人一样青春活力,心中莫名其妙的哀愁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换个工作换换心情,两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