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安慰没了,受够了人间的罪,没有领夏的情,就离开了,夏什么都没有了,大学的希望没有了,救下的婴儿没有了,还要在读一年的学,这一年,夏连钱也没有了。
医院的地板凉的入骨,楼梯间来来回回的陌生人,异样的眼光看着坐在地板上默不作声的夏,夏打了个嗝,哇的一嗓子哭了出来,我知道夏要哭,但不知道夏压抑了这么久,哭声这么丧。
夏蹲在墙边,哭的像个刚刚掉了一毛钱的孩子,夏是憋太久了,借着婴儿的悲剧,为自己大哭一场,我蹲下来,抱抱夏,把肩膀给她,她没有拒绝,靠在我的肩膀,不停的抽搐,我感到泪水一滴滴的掉在我肩膀,划过我的背,和背上的汗混在一起,夏温热的喘息在我肩上略过,我的怀里清晰的感知着夏抽搐带来的胸腔的起伏。
夏只哭了一会,我感到背上不在有眼泪,泪水留下的痕迹,就像一条条干涸的河道,紧绷的难受,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皱着眉头,阴沉着脸,伸手要擦掉我肩上的泪,说“对不起。”
夏坐在车上,一言不发,要我把她放在公交站牌下。我没有放,带着夏去她要去的地方。
夏是在为自己找高考复读学校,这个城市虽然在扩张,但是计划生育明显使城市里的小孩子少了许多,郊区周边的小学都合并掉了,又因为家家只有一个小孩,一定要孩子考上大学,这些荒废掉的学校又摇身一变,成为了高考补习学校。
夏走了好几家学校,都是标准的八千块钱助学金,才能进去复读,夏一个劲的强调自己学习多么好,明年可以给学校考到那个大学,辅导学校依然是要收八千才能进门。
夏站在校门口,瞪了学校一眼,嘴里嘟囔着什么,继续到下一家。这是名头最响的一家,夏什么也没有说,趁着学校没人,走到厕所门口,喊了句“里面没人吧,打扫厕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