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薛栩栩就乖乖地听话把他煮的面给吃了么,虽然慢,但是吃得很干干净净的。
是以,薛江山很满意,随手抽了张纸递了过去。
薛栩栩接过,又叠好,用棱角沾了沾嘴角的汤水,收拾妥帖后身子一倒靠在了椅背上,直勾勾地看向对面。
薛江山双手搁在餐桌上,头上的发丝被湿气暖气反复折腾,已经没什么型地乱搭在额前,看起来有些狼狈。
看着,让人心疼。
薛栩栩咬了咬唇,试着叫了声,“哥。”
薛江山叹了口气,兀自抬起头来,眼眶里有着闪动的光亮,他似哑着嗓子疲惫地说道,“栩栩,大哥……怕了。”
捏着衣服的手一紧,“哥,你别说了。我没怪你。”薛栩栩逃避似地别过头去,可是还是没能遮掩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但有些事儿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辈子。
薛江山知道,薛栩栩又岂会真的不懂。
单单就是这些天,一个人的时候,薛栩栩就把自己窝在卧室里,将薛江山给她收起的东西都给拿了出来,那些也都是以前的。
每一个物件上面都刻着一段或者好几段的故事、回忆,把人心翻来覆去的抓揉,撕心裂肺的疼,酣畅淋漓的痛,当然也有回味无穷的甜。
薛栩栩起身给重新给自己倒了杯水,顺道也递了一杯给薛江山,晃眼瞧见窗外依稀可见的白光,知道离天明不远了。
她瞧了薛江山一眼,“哥,后天你陪我去看看爸妈吧。”
薛江山,“……”
薛江山没说话,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薛栩栩瘦弱的背影,缓慢地走出厨房转向扶梯,瑟瑟地握着透明的玻璃水杯一步一步地踏上阶梯,而每一步都分外的沉重。
既然决定是后天回去,自然是为了给薛江山休整的时间,所以即便难以入眠但薛江山还在自己的卧室里躺了一整天,待到第二天又陪着薛栩栩一道去准备了好些东西。
做这些事的时候,兄妹俩都没让任何人插手,可两人也都默契无交流。
终于到了出发回乡的那一天,薛栩栩起了个大早,在衣柜里选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黑色的衬衣外面套着白色的圆领毛衣,简单的深色的牛仔裤,简单素净的运动鞋;又梳了个低马尾,用简单的黑色皮筋儿扎上,身上的首饰也都没戴。
准备好后,就那么静静地坐在了梳妆柜前。
她低头看了眼桌上的手机,短信那儿还有两个未读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