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忘,但她忘不了,就算手腕上的伤疤已经愈合,但是心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这十年来,每一天每一夜,每一分每一秒,都有鲜红的血液不断地从数不清的孔中汩汩流出。
她痛苦煎熬,她也不能让他好过。
所以她转身正视着他,笑靥如花,只听她一字一句道:“沈恒,每次看到你,我都感觉我手腕的伤疤好像又裂开了一样。”顿了顿,她又继续道,“很疼,疼得我想把这份痛苦全部都转移到你身上,让你替我承担。”
他的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紧绷僵硬。
她的话字字诛心:“这是你应得的,不是吗?”
他如鲠在喉,一声不吭地望着她走出电梯,又看着电梯关上。
他一个人站在电梯里,沉闷微小的声响在空荡荡的电梯里响起:“是我错了,我错了……”
柯柯进了门,连鞋都没有换,而是把手表取下,很是着急地快步走到洗手池洗手。
准备地说,是洗手腕。
她用了好多洗手液,用力揉搓手腕,仿佛这样就能把那道伤疤洗掉似的。
她揉搓了好久,手腕甚至被她搓得发红发肿,最后她气急败坏地把洗手液重重地扔在地上,然后慢慢蹲在地板上,双手抱住自己的双腿,低下头。
水龙头没关,水声很大,掩盖住了她低低的哭声。
没有报复的快感,反而使痛苦翻倍。
又是星期三,顾北泽要录节目,冷峥自然就先代替他把不重要的事情处理了。
他看文件的时候总是正襟危坐,背挺得笔直,从小到大,他都是一副一丝不苟的模样,只要是他该做的和想做的,他都会拼尽全力去做。
就算在大学,他也是一直在努力,除了那一个星期。
那个星期,他活得浑浑噩噩,每天都抽很多烟和很多酒,眼眶不知红过多少次,声音不知道哽咽过多少次,但他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没有了martin在旁边叽叽喳喳,冷峥觉得耳边清静多了,与此同时,他还感到了几分不习惯。
他把文件整理放置好之后才站起来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乘电梯下楼。
一楼大厅,sasa瞅见martin猫着腰左顾右盼,鬼鬼祟祟的样貌让人不由得心生疑虑。
sasa偷偷摸摸地跑过去,吓了martin一大跳。
“铁锤,你在躲谁吗?”sasa一语中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