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看他,没有让人通报,而是轻手轻脚地推开了休息室的门,就那样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望着睡着的他。
他睡得很不安稳,眉毛皱着,头也不自觉地晃来晃去,像是在梦中梦见了极可怕的事。
她知道,他一直以来睡得都不安稳,即使是在劳累了这么久的情况下,她想过一个最可能的原因,却不愿意去承认。
望着他尽显疲惫的眉眼,她回想起这十个月来,他为了挽救顾氏,为了挽回他父亲的心血,所做的所有努力。
他本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公子哥,整天不学无术,大家都不看好他,有些长辈不给予他鼓励和支持就罢了,还总是泼冷水,甚至有些人在暗地里动手脚,这些他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怎么会懂,吃了许多亏,也认清了许多人,性格也在发生着改变,他变得少言寡语,只知道埋头努力。
现在顾氏也算走上了正轨,他也应该能松一口气了吧。
正当她沉浸于思绪之时,顾北泽不知道是在梦中看见了什么,猛然惊醒,吓出了一头的冷汗。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她匆忙过去,坐在床边,着急关切地询问道。
“你怎么在这儿?”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从床的另一边下去,“没什么事。”
他这个无意识的举动让乔央央一时有些难堪。
他的拖鞋在她这边的方向,他却宁愿赤着脚也不愿意和她坐在同一边,真是可笑。
“真没事?”她挂上了不自然的笑容,略带惩罚性地说道,“那你收拾收拾,我们去吃饭,我现在又改主意了,想要玫瑰,也想要和你一起跳舞了。”
“随你。”顾北泽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
话音刚落,他的心就疼了起来,像是有人拿着一根尖尖的针,狠狠地刺进去,再慢慢地拔出来,又再刺进去,不似那种手起刀落的疼痛,这种疼痛带着难以言喻的钝感,让他喘不过气来。
“请离……请离……”他不由自主地喃喃道。
刚才在梦里,他就看见请离表情痛苦地拉着他的手,一双眼睛里噙着泪水,“痛……痛死了……顾北泽你这个臭男人,我恨死你了……”
所以,这股心绞痛是因果报应吗?
他离她而去的报应。
他以为她说的是心痛,殊不知他梦见的她所说的是身体上的疼痛。
那个时候,已经变成了婉婉的钟请离被推进了产房,经受着医学上定义的第九级疼痛。
痛死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