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滋味,她觉得自己是在太过纠结了,当初一心不想嫁给顾既明的是她,如今心中等着顾既明给她解释的人还是她。
说到底,心中对顾既明依旧是留有一抹留恋,尤其是那天,顾既明说“我们来日方长,还有很多时间可以解答”时的神色,怎样看都不像是当初一刀刺向她心窝的人。
人心哪里会像是切猪肉一样麻利,反倒像是莲藕,决心斩断,依旧会有着连丝。
“翎儿,想什么呢?”
孟云的声音让江采苓恢复了清醒,面色一红,“母亲刚才您说什么?”
孟云和刘氏相视一笑,孟云抬手用沾着面粉的手刮了一下江采苓秀气的小鼻子,“我们翎儿长大了啊!”
爆竹的声音时不时传来,一眨眼,白嫩的饺子已经出了锅,盛放着盘子中,显得晶莹剔透。
江采苓看着食欲大开,在厨房趁着其他人没有注意,像是小孩子似的,飞快用筷子挑起了一个白胖白胖的水饺,“嗷呜”一口就塞进了嘴中。
孟云和刘氏包出来的饺子皮薄馅大,肉馅中的汤汁溢满口腔,滚滚的热气顺着绽开的面皮全都扑到了口中,烫得江采苓不禁伸出舌头,像是小狗一样哈着哈气。
“噗嗤”一个笑声从窗外传来,江采苓耳朵很敏感,捕捉到了这微弱的笑声,大步走出了厨房,果然看到了一脸偷笑的九歌,以及站在他身后唇角噙着笑意的顾既明,身着一身灰色大氅,本就高挺的身姿衬得多了几分仙气,站立在梅花树下,抹去了素日的清冷。
见到顾既明,江采苓又想到了上次自己中了春风十里后的窘态,一张白玉似的脸蹭的一下红了。
“里怎么耐了?”江采苓因为刚才被饺子烫到了舌头,原本“你怎么来了”这五个字听到耳中极为有趣。
九歌忍不住笑,但又怕让屋里面的其他人听到,只能痛苦地小声笑着,一张娃娃脸都憋成了猪肝的颜色,学着江采苓的回道,“贺菇凉,里的舌头四不四被饺子烫了!”
“九歌!”轻喝一声,顾既明踏着白雪走到了江采苓身前,见她仅穿着一件对襟袄子,摘下了身上的大氅披在了江采苓的身上,感受着大氅上存留的淡淡香味和温暖,江采苓的脸色更红了几分。
九歌识趣地退下,二人透着窗户射到外面的温暖烛光站立在雪地中,斜长的影子落在地上,男子穿着一件宝蓝色锦衣,眉眼狭长,身姿挺拔女子明眸皓齿,宽大的大氅将个人都包裹起来,只露出一个圆圆的脑袋。
不远处的腊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