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炎点了一壶碧螺春,握着紫砂茶壶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推到了江采苓眼前,通身散发着岁月沉淀后的魅力。他依旧是那副带着三分笑意的神色,悠悠开口,“贺姑娘那日为什么骗我?”
黎炎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名字,那么也应该知道柳明楼身在何处了。
江采苓不知道黎炎和柳明楼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单纯欣赏黎炎这个人,洛阳虽然不过经历两代帝王,但是经过四十年来中洛阳城中的权势积累,已经很少能有非洛阳人士能爬上高位了,五年来,黎炎是第一个从地方调入洛阳的。
这样的人来到京城,不知道带来的是推动还是毁灭。
江采苓思考片刻,也缓缓开口,“黎先生,你想多了。”
黎炎听到江采苓这番话意外地挑了挑眉毛,“姑娘从一开始就认识在下?”
“如今你腰间系着银鱼袋,必是五品官员之上,相比初次见面之时,你腰间尚未佩戴,联想最近有一位从地方调进洛阳的官员,就能猜到你就是黎炎。”
黎炎仰头大笑起来,“贺姑娘果然如传说中一样聪慧!”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黎炎目光一怔,看到了楼下手摇金扇的少年之后,狭长的眼睛像是捕捉到猎物的雄鹰,霎时间锐利起来。
这种眼神看得江采苓不觉为柳明楼担心起来,也不知道那个傲娇的小孩如何惹到了这个男人。
江采苓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阴沉下来,春日多雨,前一刻还晴空万里,下一刻就有可能电闪雷鸣,孙妈妈特意将油纸伞放在了显眼的时候,告诉白荷若是姑娘明日出门,要带上伞。
不出孙妈妈所料,第二日江采苓出门的时候,天色蒙上一层薄薄的乌云。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在家中带着,但是她制药的药材已经全部用了,江采苓心想就是去附近的药店采买些药材研制新药,拿伞费事,让白荷她们去买又怕她们买错,于是便一个人快步去了药房。
江采苓拿着买回来的药走到半路的时候,毛毛细雨就洋洋洒洒地落下,一场春雨扫过,树梢枝头上原本盛开的桃花纷纷坠落,纷飞在青石台的小路上,别有一番幽静美意。
江采苓无心欣赏这美丽景色,这雨眼瞧着越下越大,江采苓只好用袖子挡在额头上勉强挡雨,疾步朝家的方向走。
小跑了几步之后,江采苓忽然发现一抹阴影置于自己的头顶,渐大的雨点也消失在这片阴影中,江采苓放下袖子,便对上了一双墨色的黑眸,在油纸伞下发出明亮的色彩,让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