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桌案之上。
江采苓手中握着毛笔在宣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面色凝重,感觉是十分严重的事情。
杏色的单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比起前些天何止是瘦了一圈。
贺潇潇端上了参茶,关切说道,“该休息了,这些事情先放在一边,等明早在处理吧。”
江采苓微微摇摇头,落笔写下最后一个字之后将纸叠好放在了信封当中,口气沉重的说道:“九歌传来了消息,说顾既明已经不上朝了。他自从成为丞相之后就没有不上朝的时候,看来这次真的是……”
话音戛然而止,贺潇潇却已经明白了,心中咯噔一声,“所以这些天一直都在谋划着如何扳倒东宫?”
江采苓点点头。
贺潇潇眉头紧皱,心中一算,他们已经在南安过了八个月了,除去路上的时间,已经过了九个月的时间了。
也就是说,要是在这三个月内拿不到雪龙参,顾相将药石不灵,回天乏术。
“你打算这么做?”
江采苓一字一顿,“逼迫栾温之造反。”
贺潇潇舞刀弄剑在行,面对光怪陆离的王权争夺她的脑子根本转不来。走到了窗边的梨花桌案上,将青铜兽首香炉中的香点燃。
少顷,香溢满室,安魂香的味道十分轻柔,如同幼儿时母亲轻柔地抚摸,哄人入睡。
贺潇潇走到里间收拾着床铺,“那你更应该休息了,若是你倒下了,想到雪龙参就会更难了。”
“我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浮现出顾既明浑身是血的样子。”江采苓眼圈泛红,手指深陷在乌黑的头发中,不自觉地揪扯着头发,“我没有时间等了,现在还剩下了三个月了,除去回去的一个月,时间真的不够了。”
贺潇潇灵机一动,“可以让顾相来到南安,如此一来就省去了一个月的时间。软轿慢抬,顾大人的身子也能承受得住,三个月也能到了。”
“好!”江采苓灰暗的杏眸中闪过了一丝光亮,如同黑夜中划过夜空的流星。
……
朝廷局势变幻莫测,接下来的两个月中,十皇子接连晋封,如今手中已经管理着金玉司、兵器器材厂和南安城护卫军。
这些部门都是实打实的,一个是挖着流水的金银,一个是制造着冲锋陷阵时的刀枪剑戟,另一个南安护卫军更是距离皇权最近的军权。
黄昏,凤仪宫。
凤仪宫中一如往日的华丽,古玩字画暂且不论,巨大的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