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沉挑了挑眉头,刘权儿也回过神来,美色当前也没忘了自家夫人交代的话:“这个嘛,我家夫人说了。礼金这种事儿是要跟新娘子的身份相匹配的,从前洛小姐万金之躯,就算把这几箱子全都换成黄金也是不够的。”
言外之意,她如今的身价就只值这些了。
“你们欺人太甚!即便我将军府如今败落,也不是你们能这般折辱的!”
安晴常年跟在洛雪沉身边,是有几分傲骨的。
这些日子她不离不弃,没了吃食的时候也不曾见她红脸,也能低声下气地求商贩多给几个馒头。
可是眼见刘权儿竟然侮辱到了洛雪沉的头上来,她再也忍不住了。
还想说话,洛雪沉却身后拦住了她。
“安晴,收下。”
洛雪沉不用回头,也知道安晴的脸上应当是写满了诧异。
刘权儿笑得猥琐轻蔑,露出一口黄牙:“洛小姐果真是燕云第一绝色,不仅漂亮识时务,还知足呢!”
语气里的调侃和轻蔑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明明是安晴一个丫鬟都听不过去的话,洛雪沉却偏偏能跟没听见似的。
她袖子一挥,没再去看刘权儿一眼,回身进了屋子:“送客。”
从头至尾她都没多说一句废话,但进屋时,她才松开自己指甲嵌入了掌心的右手。
“忍常人之不能忍才能成就大事……爹爹,好难啊。”
自语了一句,脑海里又再度浮现了父亲和哥哥的身影。
他们二人在她心中一直高大可靠,是她心中的顶梁柱。
母亲呢,则永远挂着温润的笑意,是她心里暖阳一般的存在。
可是现在……
顶梁柱一个都不在,而那道暖阳如今就躺在她不远处的冷床上,脸色僵白,三日里只醒得了一个时辰。
外头又是一阵喧闹,安晴终于把人给赶走了,刚进门就瞥见洛雪沉匆忙抹去了泪水,没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小姐,你、你怎么能应下这门婚事啊?这是把你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洛雪沉原本只是酸了鼻子,可是看安晴哭得伤心,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傻安晴,如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洛雪沉将哭得伤心的安晴从地上扶了起来,跟她一块儿坐到了桌边,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母亲,一声长叹。
“父亲生死未卜,哥哥也杳无音讯,娘亲也跟着病倒了。洛家现在不仅背负着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