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过去了,以前那个调皮鬼变得人模人样了,个儿高了,脸形变了,腰间鼓了,两鬓有些花白,梳个大背头,俨然一个富商形象,话里腔间带着广东味,没有了家乡的印痕。当他正要闯进闵浩然的办公室是时,被秘书万成英拦在了门外。
“闵县长,有人找你。”快下班时,秘书万成英轻声敲门而入,脑袋从微开的门缝挤进来。
“谁,我正忙呢,他有约吗?”闵浩然正专注地看着文件。
“没有,不过他说他是你同学,南方口音,他还直呼你的姓名,看来挺熟。”万成英小心翼翼进来,规规矩矩地站在闵浩然的对面,等待闵浩然明示。
“扯蛋,我哪来的同学,在全新疆也没我的同学,在这小小的疆南哪有我的同学。这些个人为套近乎,什么招都能使出来。”闵浩然扬了扬手,继续看他手中的文件。万成英会意的掩门而退。
“派头不小啊,我的县长大人,兄弟也不见?”一个圆球似的人不等万成英掩门风风火火地“滚进”了闵浩然的办公室,声若洪钟。
“你是哪位,懂不懂规矩,敲门再进来。”闵浩然没好气地说道。
闵浩然对各种老板见多了。有些老板自肆财大气粗,不摆个小谱拿捏一下,会把你这个‘衙门’当个练摊子,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
“呵呵,不错,有县长的派头,多年不见,脱胎换骨了。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谁。”来者并没有退出去的意思,反而把皮球似的大脑袋嬉皮笑脸的挺到闵浩然的跟前摇晃。
“不认识。”闵浩然放下手中的材料,轮椅向后移了移,眼睛直直的盯着对方。
“狼心狗肺的家伙,官做大了就瞧不起我们老百姓啦?瞧瞧,瞪大眼睛再给我好好瞧瞧。”来者两手往前撑了撑,毫不顾忌地再把箍得紧紧的衣服往腰里塞了塞,不等闵浩然招呼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不好意思,你脸上没刻大名,我也不是算命先生,瞧不出来。”闵浩然虽然对来者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就是想不起是谁,用手扶了扶眼镜,好奇地盯着来者。
“嫩个短命鬼,额打不死嫩。”来者用方言骂完哈哈大笑起来。
“你是……,万-庆-国?”闵浩然将信将疑,愕然道。
“还算有点良心,能想起我来。”万庆国又洪钟般哈哈大笑起来。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这么多年你去哪了兄弟,想死我了。”闵浩然迅速起身移步,来到跟前紧紧抱住万庆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