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微风,回乡情怯,不敢问来人!
回到久违的家乡,家家户户伸出房顶的灶囱依然如故地青烟袅袅,鸡鸭狗猫似乎认识闵浩然,见到闵浩然随和的呼喊一声。
“嫩是哪个。”地上跑的小孩子跑到闵浩然跟前顿了顿,问了句又嬉皮笑脸的跑往他处。
地里依然是熟悉忙碌的劳作身影。
暖阳下,房墙边,几个年长的老人聊着家常,看了看闵浩然,觉得陌生便没搭理,又望向远方。
“大伯,我是浩然啊,您老身体还好吧。”闵浩然迎上去握住老人的手打招呼。
“哦,哦,浩然啊,几多年冇回来过了,胖了好多,额都认不出来了。听说嫩在好远的地方当官老爷了,不错,出息了,为额们闵家争光了。”大伯捊了捊花白的山羊胡子,搂着闵浩然端详起来。
这时村里周边的人听说闵浩然和万庆国回来了,都跑过来嘘寒问暖。
“额们闵家祖上冒了青烟咧,山沟沟里出来了个官老爷。”一旁的二老爷佝偻着身体慈祥地看着闵浩然,掉了门牙的豁嘴说话漏着风,几根长长的残发随风飞向一边。
“崽啊,嫩终于舍得回来看额啊,十多年冇到屋里来耶。”闵浩然的母亲老远看到他俩,拄跟拐棍蹒跚走来。
“娘,我回来看您了。”闵浩然见到母亲,急忙迎了过去扶住母亲哽咽道,万庆国也跟了过去叫了声‘大娘’。
“庆国啊,可怜的孩子,嫩也回来啦,好好好,快回屋快回屋。”母亲一手揣一个往屋里走去。
“看嫩,头发都白了,在那边好忙哈。”母亲边走边抚摸闵浩然的头。
“不忙,再过几年你都要当太奶奶了,我也要当外公了,头发当然白了,娘您身体还好吧。”
“好好好,额啥都好,我孙女都长好高了吧。嫩和庆国坐哈,额到园里捂点菜去。”母亲坐了会,起身提起菜篮往外走。
“娘,我和您一起去。”
“不用,嫩和庆国说说话,不一会儿额就回来了。”母亲拦住闵浩然,自个儿往菜园走去。
人生易老,岁月仓促,有些人一转身就不见了。闵浩然离开家乡时,万庆国、赵茹燕的父母还有父亲是那么健壮,而今已是天外之客,二老爷可以撑起一片蓝天的伟岸身躯,如今也佝偻着残腰,母亲也老到需要拐棍支撑。时光匆匆,转瞬即逝,‘从前’已恍若梦呓,想回再也回不去,记忆似水清,却比酒浓。
闵浩然内心最愧疚的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