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砚笑,“自然。”话说着解开了皮套,只见十几把亮锃锃的手术刀逐一排开,样式不同的手术刀在金色的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亮,紧接着孔砚又从衣服里拿出了碘酊和酒精。
对于这些人时不时拿出来的奇怪东西项青梧已经见怪不怪,她打量着孔砚,第一次在河滩的岸边见到他的时候,她还以为对方和自己一样,也是从越澜国来的,可是现在看来,俨然是她想多了,眼前的这个人和刘莎他们一样,是从华夏国来的,只是他属于华夏国中爱好比较特殊的那一位罢了。
项青梧看着孔砚慢条斯理的在续林腿上擦拭着那些药水,然后又拿出一个透明的膜贴在伤口部位的表面,等一切妥当之后才拿出不过两指宽的小刀开始一点一滴的切除续林脚上腐烂的血肉,那腐臭味即便是项青梧也要点了嗅觉才能忍受,可是对方整个过程却能面不改色,每一次下刀更是稳准狠,丝毫不受外界的影响。
不得不说,项青梧的确对孔砚改观了一些,至少不是一个毫无用处的病秧子。而她也意识到对方口中的“医生”应该就是越澜国的“大夫”了。
刮骨挖肉到底有多痛,项青梧就算是受过最重的一次伤也没有这么严重过,可是她却看着续林在整个治疗过程中疼的咬牙晕倒了过去,但很快又会疼的醒过来,醒过来之后又晕了下去,如此反反复复,当真是生不如死了。
“他比一般人都更能忍受疼痛。”最终孔砚给续林包扎完,如此说道。
项青梧蹲着身子将布条从续林口中扯了出来扔在一旁,听了这话她看着续林紧闭的双眼和满头的大汗,点了点头,“的确超乎了我的意料。”她还以为续林会抗不过去的。
孔砚仔细的擦拭着手术刀,原本就不怎么有血色的脸颊此刻因为劳累显得更加憔悴,他将手术刀一一放回皮囊,在腰上系好。最后转头看向项青梧微笑问,“项小姐,现在可以谈谈我们的合作吗?”
项青梧打量着他,半晌问,“你想怎么合作?”
...
在七重岛,没有一场灾难是在意料之中的,也没有一场灾难是可以用科学来解释的。
所有的绝望往往都来源于一瞬间的无能为力。
下午的时候,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场大雨倾盆而下,雨水爆豆般的吵吵嚷嚷,不过半个小时便已经将七重岛搅得天昏地暗。原本干涸的河滩仿若被激怒的野兽,河水暴涨,河流变得湍急,夹杂着折断的树枝和碎石从上游奔泻而下。
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