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保你的儿孙不死,你便一直昧着良心,甘愿做魔鬼的爪牙,一次又一次的协助那些魑魅魍魉,用这杀人不眨眼,难于发现的毒药伤害王爷。
奶娘,我说得对吗?”
林绮云话锋十分犀利,根本没有任何情面留存。
说得奶娘无话可说。
她的心像是埋藏在冰雪下的东西,被林绮云用刀子一点一点刨开了。
赤裸裸地呈现在大家伙跟前。
再没有隐藏的余地。
“我……”
她再也无话可说,只是跪在慕御卿的面前忏悔,道歉,认错。
林绮云却又开腔说话。
她道:“当然,你这心里还算存有一点点良知。
对太王妃和御卿还有一点点愧疚。
所以每回下毒,你都减轻了用量。
不然按照王爷的身体状况,根本活抵制不了蚀骨草的侵袭,活不到现在。”
林绮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的师姐钟离愁告诉她。
在奶娘准备毁尸灭迹的那些燕窝中发现的蚀骨草的份量远远大于慕御卿食用的燕窝粥中的份量。
若非如此,按照那个剂量下去,慕御卿早就被拖成了一个空壳,下地狱见阎王爷了。
这时,慕御卿开声了。
他直截了当地问奶娘,“奶娘,别的事情我已不想问,也不想再听。
你只告诉我,给你蚀骨草的人是谁?
她怎么给你药?
又怎么联系你?
你们多久碰一回面?”
慕御卿的一片心已经拔凉拔凉的。
他再也不想听这个女人、这个他曾十分信赖的女人多说一句话,乃至于一个字。
而今,他只想弄明白谁在害他?
谁又想出了这么高明而又歹毒的狠计对付他?
可奶娘却摇头说:“王爷,五年了,老奴也不晓得那个黑衣人究竟是谁。
老奴只是认得她的声音,记得她的身影。
她每个月初一会在后花园锦鲤池上的石桥下面见老奴,并将这毒害王爷的药和我儿孙的解药给我,旁的话并不多说。”
“只为一个你见都没见过的人,认都不认识的人,你竟然潜心害了我整整五年?
奶娘啊奶娘,我该如何说你?
你又要我如何对你?如何处置你?”
慕御卿伸手撑住了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