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的雨水一改春日的温婉,像是怒江的淘浪般在乌云的裹挟下噼噼啪啪滚了下来。
珠子般的雨滴打在花枝上,清了一树残红,扫了一地落蕊。
颓败的花儿在雨水的蹂躏之下,再无处藏身,更无处安歇,唯有伴着泥土的残韵,舍了自己,投身做泥,以换来年枝头的姹紫嫣红。
暴风雨过后,满园梨花已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
偶有残留在树枝的残蕊又耐不住枝头汇聚的雨滴,或抵不住攀附在花瓣上的晶莹水珠儿,重压之下,哀叹一声,无可奈何随着下落的水珠回到了大地的怀抱。
一场血腥的拷问过后,洛王府终于重新回归了平静。
只是慕御卿的心,如同屋外喘息的残花败蕊一般,好像被这无情的背叛和冷酷的现实伤透了。
他终日郁郁寡欢,寡言少语。
看得身边人都不免忧心丛生。
尤其是四大护卫,一个个的心都快揪起来了。
他们十分想劝,无奈慕御卿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出来,更不愿意见他们。
他们四个只能看着干着急。
林绮云从外头进来,见几人抓耳挠腮的模样,问也不问,便将几人打发走了。
随后将身边跟着的绿萝也退了下去。
走进寝殿,见慕御卿仍旧一个人坐在窗子边发呆,便打趣道:“怎么?洛王爷您这是要闭关修炼?还是要苦思冥想?以求参悟高深玄理?”
慕御卿凄冷地笑了一声。
回道:“一个要死的人,还闭什么关?修什么炼?参什么玄理?不过是心中郁闷,躲在这儿清净一点,图个自在罢了。”
“也是,英雄盖世、绝世无双、算计变幻的洛王爷。
不是被强大的敌人打倒,反而是被自己看成半个母亲来尊敬、来信赖的女人害了这么多年,难免不痛心疾首。”
林绮云搬来一个凳子,在慕御卿的旁边坐了下来。
说道:“其实但凡有心的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难过,都会郁闷。
就像我,当年刚刚接手归云庄的时候,师父将一个常年在我身边照顾我的老奴送到归云山庄继续照顾我。
我年幼丧母,对那老奴本是十分信赖和依恋的,所以给了她许多权力。
可是她呢?
一朝得到权力,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先是中饱私囊,借着权力之便挪占庄中财务。
我发现之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