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先生一生不收徒,只收店里学徒,所以他只能称先生,而不是师傅。
长孙先生拄着拐杖,眯了眯眼睛,看了一会儿,才认出,“你是阿阳?”
张医生点头,“是,是我,先生。”
小的时候,长孙先生就常叫他阿阳,这么多年,他被人叫过“张专家”、“张医生”、“张教授”、“张老师”···可是没人再叫过他“阿阳”。
这种熟悉的称呼重新出现,张医生只觉恍如隔世,仿佛回到多年前,他还是那个背着旧衣服去学医术的懵懂少年。
“咳···张医生···”褚夜轻咳一声,叫了张医生一声。
他怕自己再不提醒,张医生会和长孙先生一直叙旧下去。
老大还昏迷不醒,在手术室躺着,为今最重要是让长孙先生去看看,替老大施针。
经褚夜这么一提醒,张医生才回神,“对,是这样的先生,我这有一个病人,服药伤了大脑,现在昏迷不醒,我记得您银针入脑出神入化,今天请您过来,就是想让您帮忙给他施针,刺激大脑。”
长孙先生能在十里八乡出名,全都得益于一手出神入化的施针技法,不论大病小病,只要经长孙先生扎一针,绝对药到病除!
张医生跟在长孙先生后面学习的时候,曾经对银针技法很是沉迷,请求长孙先生教授,长孙先生细心教授,无奈张医生在上面没有天分,就算比平常伙伴用功,学到的东西,也比伙伴少一大截,就没再继续往下钻研,转而去学习西医。
这么多年,也算有所成就。
“那快···快带我去见病人!”一听有病人,长孙先生心里着急,一刻都不想耽搁。
众人到手术室,只有张医生和长孙先生,还有荣立进去。
荣立帮长孙先生提医药箱。
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荣寒城,荣立目光一点一点泛红
早知道他就不回长安,呆在这里。如果他没走,老大说不定就不会现在躺在床上。
“阿阳,你给我打下手。”长孙先生端坐在手术床边,镇定吩咐。
扎针本就讲究气稳心静,只有气稳心静,出针才能又快又准。
“是,先生。”在长孙先生面前,张医生十分谦卑,根本没平时那种脾气。
跟长孙先生比起来,他简直微小的跟一粒尘埃一样,不值一提。
荣立走出去,跟褚夜陈禹他们一起站在门口窗边,密切注意里面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