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易寒的心,有如被春风吹过,暖洋洋的。
他亲自来到大门口,迎接这批甜酒:“李兄亲自押送,我实在愧不敢当!”
一个国公府的大公子竟然跟李潇说“愧不敢当”,李潇真有些“受宠若惊”了,急忙抱歉回应:“大公子说哪里话!大公子帮了陆掌柜许多忙,陆掌柜以酒馈送,也是应当的。请公子把这些酒都搬进去吧!”
“门子!”钟易寒便喊一声,“把这些甜酒统统搬回酒窖里藏着!”
门子去叫了几个下人过来,一起搬酒。
钟易寒道:“替我回复陆掌柜,多谢她馈酒之德,日后有时间,一定亲自到店里头品尝!”
送走了李潇,钟易寒启开了其中一缸的泥头,倒在酒壶里,然后藏过那半缸。就坐在桃花树下,一面喝着甜酒,一面看着院子里的桃红柳绿。美景入目,甜酒入心,半醉半酣之间,钟易寒似乎在桃树间看到了陆希夷的影子。
李潇坐在太平车上,赶回逍遥酒坊,刚到门口,就听到嘈杂之声。打眼一看,正对面的铺子有许多人进进出出,又是搬木板,又是搬炉子,心里疑惑,抓着一个跑堂问:“对面的在干什么?”
“还能干嘛,开店呗!”跑堂如实回答。
李潇又问:“开什么店?”
“看模样,应该是开酒坊。”跑堂朝着对面张望了张望。
李潇的脸蓦地沉下来。在对面开酒坊,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是要跟逍遥酒坊对着干呢!那个王八羔子这么混蛋?蹭的一下,李潇便憋了一肚子火。
回到里面,看到陆希夷正看火,便故意将一根柴火踢了一下,柴火飞起来,掉在陆希夷身边。陆希夷转眸看,李潇气鼓鼓的。
“李潇,你怎么了?我不是让你送酒去给大公子吗?难道大公子不收?”陆希夷满脸疑惑,要是大公子不收,她真是丢人丢大了。
李潇摇头,声音大喇喇的:“不是甜酒的事情,而是有人要故意跟我们作对!”
“谁?”陆希夷柳眉蹙起。
李潇指着对面:“你出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陆希夷便跟李潇走到外间来,果然看到正对面有人正在往店里面搬酒缸。陆希夷立即明白李潇的意思了。不过陆希夷并没有因此而忧虑,嘴角还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人家开酒坊,就让人家开,你气什么?难道全京城只能我们开?”陆希夷拍拍李潇的肩膀,“想开点!再说了,你对我们的酒没有信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