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易寒道:“尽管这是一次化解矛盾的好机会,但是你父亲转变态度太突兀了,我觉得里面有……”后面的字眼太不顺耳,钟易寒止住了话头。
不过,即使钟易寒不说,陆希夷也猜得到他的意思:“你是怀疑我父亲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对不对?”
钟易寒点头称是。
“我跟你想的一样,不过我不怕!不就是去跟父亲吃个便饭吗,有什么可担心的。”陆希夷嘴角笑出了两朵桃花。
陆明德是陆希夷的父亲,哪怕是有阴谋,也总不能在屏风后面埋伏刀斧手,将陆希夷砍杀了吧?
“我陪你去。”钟易寒可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陆希夷看着他眼睛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暖暖的:“谢谢你大公子,不过我觉得不需要了。”
“需要!”钟易寒的话带着不容商量的语气,陆希夷心里也是一惊:平日钟易寒说话,可没有这么霸道!“你在里面跟你父亲化解矛盾,我在外面看守,看谁敢耍阴谋。”
事情就这么定了。第二天,陆希夷和钟易寒来到清风酒楼。之所以叫清风酒楼,是因为酒楼面朝河水,曾经有一位大诗人在楼上,对着窗口,迎着河水,口吟两句诗,其中一句便是“晚风来千里,清风落万家”,所以主人便改自己的酒楼名为“清风酒楼”,以此招徕客人。
坐在阁子里面,打开窗户喝酒吃饭,确实是一件惬意的事情。若不是陆明德乃朝廷五品命官,酒楼主人才给他留了这么一个小阁子,换了其他平头百姓,哪怕有钱也预定不了这样好的位置。
陆希夷走进阁子,酒桌上还没有酒菜,陆明德面朝水面,喝着红茶,纠结的面容,好像心中有事,连陆希夷走进阁子,陆明德也没有发现,陆希夷不得不咳咳两声。
“希夷!快坐下,快坐下!”陆明德急忙站起来,指着对面的位置,这种热情,也只有他接待上级官僚的时候,才会这样。
陆希夷捋着挂在胸前的小辫子,大喇喇的坐下,眼睛追逐着河面上的游船,嘴里轻描淡写的问:“怎么,找我有事吗?”
“小希,你说的太不对了!”陆明德眼睛一转,站在身边的小厮便离开,去叫老板马上上菜。“我与你是父女关系,难道有事了,才能一起吃顿饭?日后,我朝中无事,或者约你来这里吃饭,或者我去你们酒坊,你看如何?”
陆希夷才不会相信陆明德会转变:“可以是可以,不过我真怕你那位正房夫人会跟过来,揪你的耳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