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娡叫人传话,让宫外的弟弟进宫一趟。
处在后宫,有些事情,他要向弟弟了解一下。
汉代的后宫,没有明清时代那么严肃。妃嫔和大臣还有家属之类的男子见面还是很容易的。
田蚡乃是王娡同母异父的弟弟,无官无职。只是仗着姐姐是刘启的宠妃,在魏其侯窦婴的府上当了一个门客。
可王娡来自民间,再加上刘荣已经是太子。所以,根本就没有依靠。
今天,王娡向田蚡打听的是韩焉的家世。
在长安城混迹多年的田蚡自然对长安城里的贵族知之甚详,可谓是娓娓道来。
“弓高侯韩颓乃是战国时期,韩襄王的后代。其父亲是韩王信。当年,韩王信投降匈奴,被柴武将军斩杀,其子韩颓当归降,吕后封爵弓高侯。七国之乱时,可谓是功冠诸军。只因为是降将,故此名声不显。”
待到王娡问到韩焉,田蚡却是不以为意,“韩颓当有嫡子韩婴,嫡孙韩则。而韩焉不过是弓高侯的孽孙罢了,将来连爵位都继承不了。”
王娡对于韩颓当的身份很是满意,有王族血统,身份尊贵,但又名声不显。可韩焉只是孽孙,这让王娡有些悻然。庶出的子孙,在家族中是没有地位的,是随时都可以抛弃的角色。想靠着韩焉,把韩颓当绑上自己的马车,恐怕远远不够的。对此,王娡开始觉得是自己多心了。或许陛下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心思,只是单纯的给彻儿找个玩伴罢了。
“姐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田蚡对此倒是一无所知。
王娡便把事情讲了一遍。
田蚡想了半天,突然拍手叫到,“陛下这一手妙啊。”
王娡听得又惊又喜,“你听出什么门道来了?”
田蚡反问道,“姐姐是不是琢磨不透陛下的用意?”
王娡点头。
田蚡又道,“姐姐琢磨不透,那么大臣们肯定也琢磨不透。”
“那陛下的用意?”王娡最关心的,还是皇帝的心思。
田蚡分析道,“陛下若是直接找上弓高侯,那用心可就真的昭然若知了。这样会让朝堂之上人心惶惶,会引发巨大震荡。可找上其孽孙,那火候可就刚刚够。既不显山也不露水,同样也可进可退。”
王娡欣喜道,“陛下真的有这样的心思?”
田蚡安慰道,“有没有,咱等等就知道了。”
王娡最终还是把金子还给了刘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