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先生高姓大名?”,公输盘俯手而立问道,青衣男子礼数周道,想来并无恶意。
“上柱国,小人姓吕名潜,奉家师墨矩之命,在这里等候上柱国已多日。”,原来唤作吕潜的这名男子正是大贤墨矩的弟子,墨矩此人向来神龙见尾不见首,即便公输盘得到消息,墨矩就在郓城城郊附近活动,如果没有引路之人,恐怕寻找起来也是要大费周章的。公输盘连忙还礼,虽说这青衣男子一介布衣装扮,但是身为当世大贤的弟子,恐怕也是个不出世的高人,就从刚才和孩童讲学的谈吐来揣测,也是可见一斑。
“家师卜算,近日有贵人必至郓城,故命小人在此等候,小人无聊之际,招来这些孩童讲学一番,让上柱国见笑了。”,吕潜又说道。
“先生讲的都是至臻道理,老夫也获益其中,是先生谦逊了。”,公输盘回道。吕潜乃遣散孩童,约期再讲,孩子们虽然恋恋不舍,但都很懂事礼,各自散去。
“家师喜静,上柱国可随我来,但……”,吕潜目光投向百步之外树林中的斑驳人影,面露难色,那都是受命不前的军马侍卫。
“是我的不是,我仅带此孩童同往可否?”,公输盘问。
“此童慧极,当然可以,上柱国请随我来。”,于是公输盘使耿凉知会众将后,随吕潜走入一片密林之中。吕潜在前,公输盘与耿凉在后,一路并无过多言语,公输盘只觉得七转八绕,不知方向,他年轻时也习得一些粗浅的奇门遁甲之法,但多为障眼法而已,像这种变幻地形,使人如入迷宫一样的法门,即便是他的博闻广记,也未曾见识过,公输盘暗以乾坤震巽之数默记之,竟毫无头绪可言。公输盘心中暗叹,隐龙之大能,非人力可逮。
“上柱国请紧跟,此处设有机关,不得差池,随我步伐即可。”,吕潜忽转过身来对着公输盘作揖说。原来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一处阔有数丈的水潭之前,四面密林环绕,别无他路可走。公输盘赶紧收回心绪,牵着耿凉,盯着吕潜的脚踝,一步一印踏水而过,原来这谭水,看起来极清,实则水下铺有暗桩,寻常不得见,跟着吕潜的步伐,身体竟然不会踏空下坠水中,公输盘心中又是惊叹不已,待到行至谭中央,只见那吕潜,手中掐诀念念有词,一时间水漫而上,但是衣裳并未半点粘湿,奇哉!
须臾片刻,水漫于顶,公输盘只觉得神清气爽,没有半点浊气,自己身处之地也不再是密林,而是一处开阔的庭院之前。院外是青葱挺拔的箭竹,一条小溪自院门前流过,溪上设有竹制小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