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的思维,如果贸贸然奉旨,那多疑的王上必然觉得老师对待此事的态度有所保留,甚至是心藏怨怼,这要是展开来议论,不知会有多少后患麻烦,只要这次不去违逆了王上的意愿,这事也就算是画上了句点,王上就会认为老师只是老人的执拗,不去,反而是利大于弊。
“我给你两点建议。第一,庆功宴你必须去,还要风风光光的去,你现在就可以快马回都,王上已允了我的奏请,你就说我把你痛斥一番亦可。你只需要表现出对王上的命令,不问是非的执行即可。”,公输盘接着说,随手将一份文书丢给虞虔要他自己看,正是王上应允的文书。
虞虔也没有多想,既然老师这么说,自然有老师的道理,想来老师的意思让自己和他保持一种微妙的距离,现在自己已经是炙手可热的武将之首,要想在朝堂上生存下去,确实需要老师的政治智慧。
“第二,你所知即我所知,不可再有第三人知,你师弟的事情,总有一天,水落石出。”,虞虔还在躬身阅读文书的时候,公输盘紧接着又丢出这么一句。虞虔大骇,抬头看到坐在车中的老师正在用锐利森寒的目光看着自己,手中的文书竟然滑落在地,整个人竟是吓傻当场,老师果然是知道的,但是怎么知道的,这明明是极其隐秘的,甚至瞒过了全军,瞒过了王上,当时严青用了那么诡谲的术法,现在他想起来依然心惊,而自己的老师竟然在千里之外就已经知晓,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你勇武过人,冠绝三军,若论兵事武道,我大奉无人出你之右。但论治世之才,诡道筹谋,你却是少了太多心思。你且安心,这天下或有大变,我不在大奉,也会给你留下可用之人,尽你我师徒之谊。”,公输盘森寒的目光渐渐褪去,虞虔就算有心瞒他,也毕竟是他一手教出来的爱徒,实际爱徒之意,相较于卫营并不少几分。此时他说的话,的确是有感而发。虞虔也不傻,显然听出了老师的意思,老师即将要做一件可能是毕生以来最大的筹谋,而自己在筹谋这一块确实是天资贫贫,他明白有些事老师必然不会告诉自己,但是老师绝不会加害自己。
“好了,你也不用护我了,你且去吧。”公输盘言尽于此,将车帘揭下,不再与虞虔多说什么。虞虔向后退了两步,整了整衣帽,深深一礼,而后纵然上马,挥鞭率队而去。马队在前方扬起一阵烟尘。
“上柱国回来了!上柱国回来了!”,公输盘的车队刚刚行至大奉都上造城下的时候,已有小童在上造城内奔走相告,公输盘的民望确实是极高,城外也是早已聚集了一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