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难关头,连扶一把也不肯。福州好‘街坊’,好‘邻居’!”说到“街坊”“邻居”之时,刻意加重语气,便连徐真,都听的不是滋味。
莲儿呼了口气,脸色变得雪白,显然又想起当日惨事,她嘴唇微微颤抖,两道细细的眉毛皱起,接着道:“姑娘责备的是。婢子那时害怕的很,后来得秋儿提醒,虽说平日和张铁匠不太熟悉,也不能看着他这般痛死街头。当即要去扶他起来,不料蹄声嘚嘚,那坏蛋竟又回来。若非秋儿眼疾手快,撞倒婢子,那坏蛋的马儿,就踩在婢子身上了。婢子倒地,是躲避了过去。但张铁匠躺在路上,动弹不得,如何闪避?被大坏蛋马儿踩下,肚破肠流,登时死了。”
徐真听的悚然动容,当街杀人,而且还是一次不死,再来第二次,他做侦探以来,办过奇案数不胜数,却从未听过如此禽兽一般行径。
莲儿声音哽咽,接着道:“他踩死张铁匠,反而停下,说张铁匠无故躺在路中间,绊了马儿四蹄,伤了他的小腿。大坏蛋纵马踩死张铁匠,竟恶人先告状,提起张铁匠尸体,便直奔府衙……”
嫣红胸膛不住起伏,显然怒极,道:“他还去府衙!?去府衙干么!?你说!”
莲儿尚未说话,身旁那年岁稍幼的丫鬟接口道:“他带着张铁匠的尸体,去府衙告状,说张铁匠故意躺在大街,绊倒马儿,伤了自己左腿。要府台大人判张铁匠有罪,赔他银子。”
嫣红大怒,扬手一掌击在桌上,啪的一声,打翻荔枝盘子,荔枝咕噜噜滚了一地,她怒道:“无耻之尤!此等大奸大恶之人,府台大人怎会由着他?”
那丫鬟道:“苏家财雄势大,在福州府中,何人能与之抗衡?他要谁死,谁就得死。府台大人手下衙役,岂敢去苏家抓人?往日苏家作恶,福州百姓上访,要么一出去便回不来,要么被安上江洋大盗的名头,有谁能得好死?他府上护院家丁数百,传说都是江湖中人,武功厉害,会高来高去,咱们福州府的老爷换了多少?只有苏家门庭朝天,稳坐福州。”
嫣红霍地起身,怒道:“没人敢制!好哇!你们带我去苏固府上!”
莲儿拉住嫣红,道:“姑娘,姑娘一腔正义。要听婢子说起这件惨案,婢子自幼家贫,本就孑然一身,胸膛之中,也是一颗火热之心,拼着一死,也不能让此事沉寂下去。姑娘千金之体,知道便是知道了,但此刻福州府中,大恶人说让谁死,他便活不过天明,姑娘千万珍重。待有一日,当真出现一位大英雄,或能替福州除去大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