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脸道:“这个大坏蛋,就是蓝月人?你继续说。”
莲儿点了点头,道:“狗蛋上午去河里摸田螺,丁氏回家煮了给他,他便说:‘是我。’(吃螺),大坏蛋哈哈大笑,说:‘大伙儿都听到了?这童子说的话该不假罢?他们今日午间吃的就是我家的鹅。大人,这鹅对蓝家关系极大,被张老实一家偷去吃了,请大人做主。’丁氏大哭,说:‘大人,狗蛋自幼说话口齿不清,他是说午间摸田螺,我给他煮的。是吃螺。不是吃鹅。’转向狗蛋说:‘儿啊,你说,是吃螺,不是吃鹅。’狗蛋吓的大哭,不住说:‘是我,是我……’便在这时,大恶人带着家丁赶来,站在衙门口,我连忙躲在一旁,只听府台大人说:‘张老实偷鹅,罪大恶极,念是初犯,且赔付蓝月人纹银三千九百二十三两,你若无钱,克日将祖坟迁出祠堂,以作抵押,待还清银两,还你祠堂,此案便此终结。下次再犯,定不轻饶!’张老实惨死街头,含冤莫白,如何还能‘再犯’?一只鹅不过三文钱,府台大人却要丁氏赔付三千九百多两,秋儿一边听,一边骂。大恶人站在一旁,我怕被他听到,生出祸端,便拉着秋儿躲在一边,这等判法,纵然心中恼怒,又能如何?丁氏反而不哭了,拉着狗蛋,便出了衙门。”
徐真倒吸一口凉气,道:“当官的居然就这么判了?他要人家把祖坟让出来?这丁氏怎么可能答应?”
嫣红咬牙道:“丁氏自不可能答应,若非处以极致,怎能逼死了张铁匠一家?又怎能不叫做张家惨案!对么!?”
莲儿道:“姑娘说的是。丁氏出门片刻即回,这时衙门口人群尚未散去,她拿着镰刀,拉着狗蛋,在衙门口跪下,说:‘我这孩子一向蠢笨,事到如今,辩无可辩。祖坟迁出,民妇再无颜面去见张家列祖列宗,大人不肯信民妇之言,在这《试血石》上,民妇自己证明,若老天开眼,当家的在天有灵,也不会怪罪民妇。’说到这里,她……她……”她紧咬嘴唇,长长地睫毛不住颤动,心情激动非常。
嫣红道:“她怎样?说!”
徐真握住她手掌,莲儿身子一颤,微微一动,便任由他握着。霎时之间,勇气倍增,说道:“丁氏一刀刺入狗蛋小腹,不理会狗蛋哭叫,鲜血喷溅数尺,染红《试血石》。在公堂之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望着丁氏。”
徐真气的说不出话来,握住莲儿的手,不由得用力几分。
嫣红怒火蒸腾,银牙紧咬,呼呼喘气。
莲儿声音哽咽,泪珠儿不住流下,语声坚定之至,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