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苦笑道:“这能算是帮忙么?我那朋友姓高叫做高明和,字敬亭,住在杨柳胡同,门前有棵老槐树。徐老弟,若来了安庆,一定来看看老夫,咱们后会有期。”施了一礼,便即离去。
徐真望着他背影,颇有苍凉之意,似乎一瞬之间,老了许多。天色已然全黑,星星明亮,花园并无火光。拿起一个灯笼,走出花园,往日热闹许府,忽然清净下来。
仔细查看伤口,已然结痂,看来不日便会痊愈,心情甚好。来到秋儿小屋,尚未进门,只见秋儿坐在门口,双手支着下巴,看到徐真,欢喜无限,奔过来拉住他手,道:“你去哪里了?怎地才回来?吃过饭了么?我准备很多东西,快进去。”
徐真找不到莲儿,但见秋儿如此热情,心情不由得转佳,进入房中,几色菜肴,看在眼中,忍不住好笑,问道:“这是什么?煤?你准备煤招待我?”
秋儿脸上一红,撅起了嘴,道:“你看人眼光不准,看菜眼光也是不准!这是鱼丸,这是太平燕,这是葱拌牛丝。我知你不是福州人,但福州菜总认得罢?”
徐真道:“不会罢?这是菜?你那什么鱼丸,葱花我可半点儿认不出来。”见秋儿更是不悦,笑道:“对对对,好罢,吃饭。”
几道菜炒成煤炭,一般人还真没有这个技术,要装饭之时,熬的稀粥,没有馒头。徐真问起,秋儿哼了一声道:“吃大米饭要什么馒头!?臭徐真,我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菜,你还挑三拣四,真不识好歹。算啦,不吃就不吃!”
徐真道:“这是大米饭?也对!不过水多了点儿,我吃,行罢。”
秋儿眉花眼笑,道:“这好歹是我第一次煮饭,你就将就着吃罢。”在桌旁坐了,替他装了一碗饭。
徐真吃了一口,只觉米饭半生不熟,心想秋儿一番心意,也不能太过打击她。但一口咬下,水中带着怪味,实在难以下咽。米饭如此难吃,煤炭想必更加难以入口,不敢伸筷夹菜,心想快点喝完了粥,蒙混过关。
秋儿道:“吃菜啊!你怎么只吃饭,不吃菜?难不成我烧的菜很难吃么?”
徐真道:“没有没有,挺好吃的。”看准一块黑色之物,夹起来送入口中,咸的直皱眉头,含在口中,吐也不是,吃又吃不下。
秋儿满脸笑容,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珠儿,问道:“怎么样?味道如何?”
徐真艰难的吞下这口饭,呼了口气,口中仍是咸的难以忍受,苦着脸道:“我刚才和许文一起吃过饭了,现在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