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5日夜里就下起淅沥沥小雨,清晨5点钟“仁慈医院”大门外一片灰暗,门口两侧的摊贩跟往常一样点着各式各样的电池灯,空气中散发着味道不同的热气,有卖煎饼果子的三轮车,卖油条豆腐脑的吕桶,卖馄饨蒸饺的桌椅板凳等十几处把医院门口左右人行道占得满满当当,再加上水果摊儿,烟酒饮料摊儿简直就是一个小型早市。
在大门口左边停着一排出租车,最前面一辆出租车紧挨着的卖煎饼果子的三轮车旁站着一个穿绿棉袄的大光头,他叫黄三虎,据说早年他爸爸总管他叫三儿,大伙慢慢就最后那个虎字忘掉了就都叫他叫黄三。黄三敞着怀接过一个煎饼送到嘴边咬了一口,递给摊主五块钱,顺手又从摊上拿起一瓶冰红茶拧开瓶盖就喝,摊儿主目光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吱声,黄三咬着煎饼目光却始终盯着医院大门口。
几分钟后从医院大门内走出一个戴着围巾的中年女人,她拉开出租车的门喊:师傅,去火车站。黄三撇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不去,那条路堵车,俩钟头也回不来。中年女人看了黄三一眼可能觉得这家伙瞪着一双牛眼不像好人就关上车门到路边拦其他出租车去了。
又过了五六分钟从医院里又从出来一个人,这个人穿着黑棉袄一副打工者打扮大方脸的男人,他慌慌张张走到出租车旁神色不安地问:师傅,去火车站吗?
黄三先看了一眼这位大方脸随即将目光投向马路斜对面瞅了一眼才说:三十块。
大方脸说:咋这贵呀,少点呗?
黄三把剩余的煎饼扔进垃圾箱钻进车里说:照顾旷工大哥,二十。
大方脸伸手去拉车后门。
黄三说:坐前面,后面刚才有人吐过。
大方脸往前迈了一步拉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出租车马上启动掉转方向迅速地沿着大道开走了。
医院前面这条马路叫凯越路,是矿区通向火车站有两条路,一条横穿滦城大街,另一条就是外二环路。出租车没走穿城主道而是开向了外二环路,路面比较狭窄,板油路面早被拉煤的大翻斗车轧得翻了浆,高低不平坑坑洼洼,再赶上刚下过雨就更加颠簸了。
大方脸一看没走穿城大道就问:喂!咋走外二环了,这条路都是坑。
黄三说:穿城堵车,尤其到了新华大楼路口有时候要堵半小时。
大方脸说:这要绕很多道。
黄三说:车费又不管你多要,你坐稳就行了。
出租车非常颠簸,把大方脸颠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