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有问题。
不止周宇、周围的军士都发现了这个异端。瞬间,焦头烂额、抱头鼠窜、哭声震天、推搡踩踏,人们蜂拥而上寻找可以避雨的地方。
除了站在塔尖儿,仰面品尝着血雨的水王漓以外,所有人如同丧家之犬,杀红了眼。有些人为了抢占一块有雨挡的位置拔刀乱砍乱劈,自然有同僚死于刃下;更有些人,躲得慢了些,上半身还好端端的,淋了雨下半身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腐烂。
不好!
很快,杀红了眼的军士便发现了一个好去处——理政大臣的辇驾,这下面躲个三五个人绝无问题。
“快,帮我一把!”
周宇拎了一把刚才他攥住拳头、企图飞蛾扑火的年轻军官,那小子倒也明白,配合着大都督一左一右抬着辇驾,三人在毒雨中撒丫子狂奔。
“放、放我下来,这样你们跑不快!”
坐在藤椅上的望月知道,若是自己此刻还讲究养尊处优的身份,很可能很快就会成为那些丧失理智之人的刀下亡魂。可没想到,却被周宇一口拒绝。
“不行,你在下面跑得慢,我俩还得照顾你,到时候三个人都得玩完!”
“嗯,理政大臣坐稳了!”
狂奔之际,旁边有头皮灼烂、骨肉分离却嘶吼着想要抢夺辇驾的兵士冲过来,大都督拔出佩刀横劈竖斩、斩瓜切菜,秒秒了结了三五个。负责右侧的年轻人更加利索,单拳单掌一通推拉格挡,不以杀人为目的,只为迅速摆脱追击。
“往哪边?”
“夫人府!”
大街之上,无一活人、遍地死尸。
这些平民淋惯了雨水,何曾对自然之现象如此殚精竭虑,可此刻他们正应该对此敬畏,甚至来不及敬畏之人已经奉上了自己的性命。
邪魔借助大自然之手降下的屠戮,常人何以安身?何以保全?何以救赎?
水王也许在用实际行动讲述一个悲伤的故事,狂奔之间周宇从那些在石檐下战战兢兢、目光呆滞的活人眼中读得彻头彻尾。
索拉西亚的造物主和救世主只能有一个,就是他自己。任何反抗的势力和反对的声音下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作为这里最直接、最顶端的统治者,他有权享用产自索拉西亚的一切,无论是鲜果美酒还是含苞美人,甚至那些贱如蝼蚁的性命,也无一例外。
至于军人,带来的和就地征用的,无非是这场大戏的群众演员,甚至不如厕所里的厕纸,用过了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