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最难过的不是柔蜻,而是想出拍卖这个点子的大都督。你说你们出什么不行,没有钱你可以出粮食,没有粮食你可以出不动产。退一万步讲,没有不动产你还没有股票、期货、玉器、字画这些吗?
非要给我“鱼”,走了这么多地方大都督能不知道鱼吗?哪里是奴隶,是一张张嘴啊!好家伙,您大笔一挥二十个奴隶划到我的账面上,老子特么得卖多少东西能养得活他们?
“稍等、稍等,稍安勿躁,各位老爷。请听在下一言哈!刚才忘了说明一个附加规则啊。在下拍卖这个冠名权,不收活物哈不收活物。我这里就这么大点儿地方,您若是把鱼都摆这儿,其他乘客还坐车不坐?”
众人低头思考了片刻,觉得老猪头说的有道理。的确,一个天天跟这些铁皮做伴儿、半辈子不下车的人你给他二十条鱼干嘛用?
薇娅在他身后紧紧拽着衣襟,面对眼前这些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小丫头实在搞不清楚究竟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她甚至怀疑,大都督也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
“卡尼,不如直接要索栗。”蜥女贴过来,轻声在他耳畔耳语了一句。
索栗、索栗是什么?周宇挠了挠头皮,此时不是他发问的好时机。不过蜥女既然给了他建议,一定是建设性的,绝对不会害自己。
“柔蜻老弟,这个冠名权你愿意出多少索栗?”
听周宇说到索栗,有些富人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眉飞色舞之情溢于言表;而另有一些唉声叹气、神色失望。
“好说,如果是索栗的话,在下愿出十袋。”柔蜻眼神阴冷地瞟向刁蚕,大都督不知道他想传递给对方一个什么信号,但总觉得提起索栗仿佛正中了柔蜻下怀。
刁蚕一抬手,示意左右两个仆人停手,他头一次把脸放垂直,从椅子上坐起来,正视眼前的所有人。周宇仔细观察了一番他的面相,说他帅绝对谈不上,但此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白面无须、小眼单皮,两只耳朵蒲扇一般粘在肥厚的双颊两侧,看上去像极了一尊行走着的弥勒佛。
“我说柔蜻,你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你那点儿心思我会不知道吗?就算为了她,你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跟我斗,就算你老子来也不是对手。”刁蚕眼神似是在车厢内游走,停落在柔蜻脸上时露出了冰冷的杀意。
全场噤若寒蝉、鸦雀无声,周宇感慨就算都是富家子弟原来也是有高低贵贱之别的。看看人家刁蚕公子,哎呀这个名字叫起来真别扭,就叫刁公子吧。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