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沉默并没有洗涤掉心灵的劳累。
清晨的阳光意外的刺眼,牧牧嘲笑自己的天真,还是自以为有阳光照耀的地方就可以被洗的干净。也许这一次他不再这么认为。
肚子好饿,牧牧扫视了一眼,这场景就是战争遗留下的孤儿群居在一起的模样。虽然没有硝烟,硝烟却仿佛已经穿透了身体烧焦了身心。
才刚来也已经理解这被洗的苍白的感情的。
“我去找些吃的来。你们不要分开,也不要走动了。”牧牧轻声交代,他知道他们和自己一样一夜无眠。
牧牧轻手轻脚的起床,这一举动不知道是为了尊重死人还是活人。总之总觉得死人心里沉甸甸的,不敢造次。
牧牧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这一夜是怎么活过来的,没有亲人的倚靠了,没有朋友的安慰了,甚至连一个拥抱和亲吻都是奢侈的,所有人都变得像刺猬一样害怕寒冷,更害怕太靠近被彼此的刺扎伤,所以自己度量了一个安全的距离。这个距离足够以后完全忘记彼此了。
牧牧太了解了自己了,他已经不得不让自己卷入这场无休无止的大灾难中,这怪不别人,是自己太心软了,即便这张底牌会成为自己的短板,会让自己授人以柄,受制于人,可是牧牧不知道不再善良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前一天,他还想着找柚复仇,或者至少想办法逃回去的方法,现在他才惊愕地发现一切都由不得他,他还没有走出那个巨大的火架上炙烤上。
黄粱一梦,多么值得嘲笑,好的,我承认是我错了,我也该安分了,我没有强大到可以兼顾我的梦之道路和人生道路。
我的大脑缺氧了,梦不做了。
一夜之间,牧牧打消了已经初见成形的计划,忍耐着,接受了必须咬着牙才能抗下的责任,他没有心情去找食物,谁又能咽得下去呢?
他要去看看,那个乱葬岗子,他要去亲眼看看听说的事情发生的景象。
可是见到了此情此景,牧牧觉得鼻子眼睛都算了,没有硝烟,没有热度,想要丧失思考能力,可是越来越清晰,不管见过多少次死人,但是一想到死亡的原因是无辜被牵连的就控制不好情绪。
这里已经夷为平地了,唯一留下来的是大面积的焦黑,没有尸体,只有骨头渣子,那原本应该森白的骨头也黑的不容易辨别。
牧牧勾起唇瓣,冷冷地笑,没有任何的感情。“看来并没有多么痛苦。”
这些人看来是一瞬间全部毙命,别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