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心里好受了不少。
上一世这事发生的时候她年纪还小,不懂里头的弯弯绕,听奶奶孙沛姚成天变着法子骂母亲,还以为是母亲懦弱没本事,才让好端端的一个家散了,因而从没说过半句安慰的话。
这也成了她长大后心里的一块隐痛,等到她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时,那个需要她安慰的人早已经不在人世……
而此刻,母亲就站在她面前,依旧是记忆里鲜活的模样,虽眼圈红红,却毫发无损。
陈颂很难压抑自己内心的情绪,好在丁卉芬只是诧异,并没往细处想:“你这孩子,这些话都是谁说给你听的?”
“没有人说给我听,是我自己这么觉得的,”陈颂担心穿帮,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妈,明天婚事一办,陈世明就是名正言顺的厂长女婿了,到时候他还会继续让我们留在这儿吗?”
这话点醒了丁卉芬。
先前陈世明口口声声说会和闫厂长的千金闫曼断了关系,她信以为真,等来等去等到的竟是两人结婚的消息,这才一时想不开。
眼看两人生米就要煮成熟饭,丁卉芬回过神来,却也晚了——陈世明一直瞒着哄着不肯说实话,无非是怕自己去人前闹。可现在他和闫曼都已经悄悄把结婚手续办齐了,自己再怎么闹也无济于事了。
那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把自己赶出纺织厂,彻底断了自己的念想?
一双儿女又该去哪呢?
要是被接去了所谓的新家,闫曼这个后妈能对他们好吗?
丁卉芬觉得自己真是糊涂了,幸亏刚才没跳,否则连后悔药都没得吃。
后半辈子即便不为自己想想,也该为两个孩子着想,指望陈世明好好把两个孩子拉扯大,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见母亲眉头紧锁若有所思,陈颂微微松了口气:“妈,别担心,这日子会好起来的。”
再苦再难再绝望,只要还肯盘算,就不会没有活路。
上一世她亲眼目睹母亲从天台跳下去一了百了,厂方为了息事宁人赔了笔钱,陈世明和闫曼的婚礼依旧如期举办。
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渣男贱女私底下的龌龊事,很快还是被人知道了。
陈颂以为这对狗男女会被唾沫淹死,可事实证明她想得太简单,犯了错的人有一百种法子替自己遮掩,更有一千种法子往无辜者身上泼脏水。
陈世明对外放出话,说两个孩子是丁卉芬背着他和野汉子生的,所以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