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你要是敢去她面前哭哭啼啼,我就敢捅出你暗恋齐南这档子事。学校抓早恋正抓得严,你猜蒋春桃她敢不敢包庇你?”
冯文文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谁……谁说我早恋?你有什么证据?”
——不就是知道自己喜欢齐南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难不成只要这个贱种张嘴一说,班主任就会信?
然而对上陈颂淡漠的眼神,冯文文心里又有点没底。
陈颂今天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这么匪夷所思,就跟被鬼附了身似的,让她莫名胆寒。
“你夹在笔记本里的字条掉地上了,掉了不止一张。那么多张字条全是上课时间偷偷和齐南传的,你觉得这算证据吗?”
陈颂当然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没心眼儿,捡起纸条之后二话不说就还给冯文文。
有些人值得良善以待,而有些人是长了毒针的蝎子。
对蝎子以德报怨,是件多蠢的事。
“你……你偷我的东西?”冯文文气得不行。
“你要觉得是偷,可以报警抓我。”陈颂语气不惊。
冯文文胸口猛地起伏了一下,一张脸又青又白。
陈颂懒得再理会她,哐当扔下了手里那只搪瓷盆。
几个男生早已经听得目瞪口呆,被这好似锣鼓的响动惊得回过神来,不由自主齐刷刷让开了一条道。
陈颂径直去了教学楼后头的杂物间,那儿有一排水龙头,其中大半已经生锈堵住了,只有少数还能用。
她拧开一个细细洗去手上的污垢,水很冷,冻得她呵出一口白气。
冷不防身后多了一道人影。
“我约你放学一起回家?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齐南穿着这年头还很稀罕的白球鞋,手里拎着尼龙料子的书包。
那双眼睛很清澈,睫毛纤长,分毫毕现,虽然长相清秀,但因为个子高大的缘故,丝毫不显得文弱。
他很爱笑,笑起来,右边脸颊有一个浅浅的梨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