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口,“齐南,如果你给我写纸条,会写些什么?”
“写纸条?”齐南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想了想,嘴角弯起一个笑容,“那一定是约你放学之后去书店看书!”
“说正经的呢。如果给你很多很多张纸条,你会给我写什么?”陈颂又问。
“你是想说……情书?”齐南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腼腆,“我从没给女孩子写过情书。”
“不是……”陈颂老脸有点热,很后悔自己问了这么个奇蠢无比的问题,“算了,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话音未落,下课铃叮叮咚咚地响了,教学楼顿时变得一片嘈杂。
泸湖镇中学只有六七百个学生,可在这个小地方,也算是一所大学校了。
这年头电子铃声还不是特别常见,上下课全由老师敲铃,老师也有记性不好或有事抽不开身的时候,所以敲得并不那么准时,早一点儿或者迟一点儿是常有的事。
“齐南,齐南,你家的车来了!”不远处有人在喊。
齐南朝那方向望了一眼,朝陈颂道:“今天是我小叔来接我,不如,我让他送你回家……”
陈颂没等他说完就摇了摇头:“不必麻烦了,我和你不顺路。”
说着甩了甩手上的水,转身往教室走。
“行,那算我欠你一次!”齐南冲着她的背影喊。
他静静看着她消失在楼梯拐角处,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手里的书包搭在肩上,朝反方向出了校门。
校门口停了一辆黑色别克,方向盘上慵懒地搭着一只骨节明晰的手,手的主人胡须一天没刮,已经一腮青色。
齐南把书包扔在后头,坐上副驾驶座,心里像是有团软软的水草正蔓延生长,一点点变得碧绿葱郁。
车刚发动,他就憋不住了:“小叔,你怎么也不问问我今天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追到喜欢的女孩了?”陆成奚问。
齐南脸立刻涨红:“哪……哪有什么喜欢的女孩子,小叔你为老不尊,怎么老拿我开涮?”
陆成奚闻言一笑。
他五官的线条干净利落,一头中长黑发茂密且略微卷曲,显得有些不修边幅,手里虽没有烟,双目却像在烟雾缭绕里那样微眯着,笑起来的时候眼尾慢慢收成一线。
这样的一个人,虽然和锋芒二字扯不上半毛钱干系,但满脸胡渣的尊荣也并不那么人畜无害,至少小朋友见了他大多是要绕道走的。
别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