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不喜欢他,但人与人之间的感觉是最难琢磨的事,喜恶这种事情当然也是可以转换的。哪天博得老爷子一声称赞,说不定就把红岗偌大的家业放在了自己手中呢?
至于那个有着苍白的如同死人脸的关客,嘿,他已经在我的脚底下了,从哪里翻身?即使老爷子看中他又有个屁用?既不是富甲一方的商人的儿子,又不是有权有势人的亲戚,随便谁伸出一根手指头,就能碾死他。光那欠债单上的人物,就够他蜕掉好几层皮的。想着想着,他不由又微笑起来。
王晓夜自然也看的出来,自己的叔叔虽然装君子装上了瘾,但也很想过一把主宰者的瘾。不过就他那怕老婆的怂样,想来也入不了老爷子的眼。装得再如何谦谦有礼又能怎么样,哪个老家伙不知道你的底细?别总是一副天下人就你最聪明的模样。
至于其他想着那个位子的人,实在是算不得什么。敢向上望一望的人,最起码得要有很大的勇气,因为在向那个地方望着的人还有很多,在望过去的同时,便也意味着时时刻刻提防别人的开始,所以大多数的人都是低着头的,他们只敢想,而不敢望,只有寥寥几人才有大勇气,敢于向上望一望。所以大多数人都不值一提。
关客的精神已经好了好多。李宏还是没有走,他坐在床头的一张板凳上,盯着年轻人看了很久。有时年轻人会发出几声呓语。李宏听着那些轻微的话,听得很是仔细,但是面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
关客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李宏。他是一个沉默的中年人,不苟言笑,不善言谈。
一个月前还是两个月前?关客已经记不得时间了,他记得自己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双明亮的双眸。他在心中感叹着,果然还是温柔的女性更易于得到人们的好感,像面前木头人一样的中年汉子,他连谈话的兴趣都没有。
不过没有谈话的兴趣也得要谈,他是关客通往成功路上的一块垫脚石。
关客觉得有些渴,于是朝着门外大喊:“给我来一杯开水,能喝的那种,最好加点白糖!”他转头来,平静的对李宏说道:“还钱吧。”
李宏同样平静地说道:“如果不还呢?”
关客说道:“那么第二天杂货铺李氏修车行的名号就会登在各大报纸上的头条里,标题名我都想好了,就叫‘李氏车行纠结恶霸,欺压债主,欲把债主杀死’怎么样,够不够有吸引力?”
李宏嗤笑一声,“幼稚地很,也无聊地很。”
“难道你不怕见报?一旦曝光,你可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