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JH市TZ区的殡仪馆往西,有一片自建楼小区。
陆长青的堂哥陆小杰,就住在这片小区内。
当陆诚生将车开进小区时,一阵一阵的哀乐已然响彻云霄,但却少了几分悲伤感···
在当今这个年代,人死后家属一般都是要请乐队的。
这里所说的乐队可不是酒吧那种乐队。
而是一群中老年人组成的专门做白事的乐队。
他们主要的责任就是···愉快的唱歌,跳舞,弹电子琴。
所以,这哀乐配上有些格格不入的现代歌曲就很是有些古怪感。
虽然是远房亲戚,但是TZ人对于每一个亲戚都是记忆的非常清晰的。
同时TZ人也是非常注重礼尚往来,且不会无事去叨扰别人的那种性格。
这不,当陆长青一家从车上下来后,一大群陆长青叫不上名字的七大姑八大姨尽皆赶了过来。
一边替他们一家戴上白色的披麻,一边热情的打着招呼。
一圈下来,陆长青自己都懵了。
实在是亲戚太多,他自己都不记得喊了多少遍爷爷,多少遍奶奶,多少遍叔叔···
寻了个空隙,在陆长青散了一大圈烟后,才得以逃脱这些热情的亲戚包围,向着灵堂的位置走去。
灵堂的布置其实很简单。
一张四方桌,上面摆满了各种鸡鸭鱼肉,以及一个大香炉。
桌对面则摆放着死者的黑白照片。
而照片后面则是一个巨大的白色花圈。
陆小杰的妻子,此时正安详的躺在花圈背后的水晶棺材之中。
在水晶棺材旁,健壮如牛的陆小杰正瞪着虎目,一眨不眨的看着棺材中面目苍白,口中衔着红纸的妻子。
从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眼中也不难看出他已经许久没有休息了。
陆长青微微叹了口气,慢慢地坐到陆小杰的身边。
从始至终陆小杰都没有任何反应,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自己坐着的长凳上多了一个人一般。
“哥···抽根烟吧。”
陆长青轻轻推了一下他,同时递过去一根已经点燃的香烟。
在男人的世界里。
抽烟未必是爱好,更多的则是释放压力的一种方式罢了。
陆小杰艰难的扭了扭脖子,伴随着一阵“咔嚓咔嚓”的骨头脆响声,不难看出,他保持这一个姿势已然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