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主将如此勇悍,众曹军将士们顿时士气为之狂飙不已,齐齐呼喝着战号,狂野地便向坡道处杀去,与此同时,多达五百的弓箭手则拼命地张弓搭箭,将一拨接着一拨的箭雨泼洒向崖顶,试图以此来压制住崖顶处的幽州军将士。
“檑木滚石,给我砸!弓箭手,压制敌弓箭手方阵,给老子狠狠地打!”
这一见曹军一上来便是这等狂猛之攻势,路涛自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紧着便连下了两道针锋相对的将令,刹那间,崖顶处檑木滚石轰然而下,箭雨密集如蝗一般罩向了曹军弓箭手方阵。
勇气这玩意儿不过只是打胜仗的必要条件之一,并非充要条件,饶是曹军勇悍无比,前赴后继地狂冲不止,可那又能如何呢,崖顶上的幽州军将士可不是新兵蛋子,不是原渤海军士兵便是从被俘冀州军中转化过来的老兵,个顶个都是见过血的主儿,在作战意志上并不比曹军差上多少,加之又有着绝对的地利优势在手,又岂会怕了曹军的悍不惧死,至于想靠着人多去消耗幽州军的檑木滚石么,那更是笑话一个,要知道幽州军可是提前四日便已潜伏在此,早就做好了打消耗战的准备,在这等情形下,曹军的强突不过只是平白送死而已,根本不会有甚进展可言。
“元让,不能再这么打了,士气一崩,我军危矣!”
战至天将申时,曹军已接连动了五个波次的强攻,先锋大将卞兰战死,次攻的大将李涛也已战死,折损的将士已多达三千之众,坡道上下的尸体都已垒得层层叠叠的了,可却连坡顶都不曾冲上去过一次,眼瞅着军心士气要崩,程昱可就不敢再坐视不理了,只见其面色凝重地凑到了夏侯惇的身旁,忧心忡忡地提醒了一句道。
“哼,不冲等死么,嗯?”
夏侯惇心里头对程昱已是失望到了极点,在他看来,若不是程昱胡乱进言撤军,己方近三万兵马也不会落到眼下这等狼狈之地步,而今一听其又来说事,夏侯惇又怎会给程昱甚好脸色看的。
“元让莫急,听某一言,如今这等情形下,强攻崖顶显然不可取,再攻也不过是平白折损兵力罢了,实无效用可言,且,天时已不早了,再战不利,不若先暂且收兵,于后方多扎木筏,待得日落之后,将军可率敢死之士乘木筏向上游进,看能否从后崖处攻击敌后,若能,则我军前后夹击,当得令崖顶之敌尾难顾,若不能,将军只管先行一步,到莱芜去搬救兵,某自率军在此与敌周旋便是了。”
程昱此番自告奋勇来青州,本是想建一奇功的,可连番败绩之下,他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