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深泽城的城守府大堂上,尽管已是浑身大汗淋漓了,可刘数却始终不曾停下打转转的脚步,一脸的疲惫与焦虑之色,哪怕天时都已过了午,他也不曾朝摆满了几面的那些精致菜肴望上一眼,只顾着埋头踱步不已,眼神里明显透着股浓浓的悔意。
后悔了,面对着眼下这等走投无路之局面,刘数确实后悔了,他后悔不该听信了手下人等的谗言,放着好好的太守不当,却去希图自立,本以为纵使不成,也能转投到幽州一方,可事实证明,他想得太简单了些,这不,常山十三县如今都已丢得只剩下南深泽城了,可原本答应派出援军的公孙明却根本没甚动静,反倒是郭援所部步步紧逼而来,其前锋都已将进抵滹沱河对岸,随时都可能渡河进攻南深泽城。
守?那是肯定守不住的,无他,接连的大败下来,原本的近三万大军如今就只剩下不到四千之数,就南深泽城这么座小城,根本无法挡得住郭援所部的近十万大军,至于说逃么?错非公孙明肯接纳,他刘数还真就连个逃的地方都没有了,一念及此,刘数心中的悔意顿时便更浓了几分,本就苍白着的脸色自然也就更是煞白如纸一般。
“主公,主公,赵将军派人来了。”
就在刘数自怨自艾之际,却见一名亲卫匆匆从外而入,满脸喜色地嚷嚷了一嗓子。
“哦?快,快请。”
一听此言,刘数顿时便来了精神,没旁的,自打败退到了南深泽时起,他可是连着派出了数拨使者,前去向驻扎在蠡吾的赵云所部求救,奈何根本就没任何的回音,错非如此,刘数也不会急得食不下咽了的,而今一听赵云处终于派了使者前来,当即便激动得浑身直打哆嗦。
“刘使君,我家将军有交待,郭援所部若是开始渡河,请刘使君务必全军出城,半渡而击,先抵挡一阵,而后寻机向蠡吾城撤退,我家将军自会在途中接应,切记,若是未能将贼军引来,蠡吾城,刘使君就不必去了,想去哪只管自便。”
前来禀事的亲卫去后不多久,就见一名幽州军军侯昂然从外而入,明显透着敷衍之意地冲着刘数行了个礼,面无表情地便将赵云的命令宣布了出来。
“啊,这,这……”
一听要自己率部当诱饵,刘数的脸色当即苦得有若吃了黄连一般,有心想要拒绝,可又没那个胆子,一时间竟是不知该说啥才好了的。
“刘使君尽管放心,不止我家将军会来,我家主公也已将至,刘使君若是能办成此事,我家主公定不吝重赏,何去何从,还请刘使